一旦公子冯的眼目被曝光,那么公子冯便会与宋国国君的席位失之交臂,如此一来,不仅公子冯的多年心愿毁于一旦,宋国也会陷入没有国君的混乱之中。
公子冯说:冯不只是自私,的确也在为我宋人考虑,如果冯与大哥全都失去了继承宋国国君的权利,那么宋国的公族便会陷入内乱争斗之中,会推举出两个,甚至是无数个宋国的国君人选,到那时候
的确,公子冯说的无错。虽宋国的正统血脉只有公子冯和宋公与夷两个人,但是宋国可不缺贵族,什么公孙,一抓一大把,恨不能可以按吨称,哪个贵族不想要成为国君?就连薛国那么大点子的地盘,都有如此多的你争我夺,更别说是地盘子如此大,爵位如此尊贵的宋国了,恨不能抢破脑袋。
祁律已经脑补出那种场面,到时候天子还在宋国之内,说不定便会失控,威胁到天子的安全。
祁律眯了眯眼睛,公子冯说:所以无论太傅觉得冯自私也好,还是无私也罢,今日之事,绝不能透露给任何一个人,包括大哥与天子。
公子冯不想告诉宋公与夷,他和宋公与夷的关系刚刚好转一些,这些好转基于宋公与夷变成了残废,而公子冯是唯一的继承人,宋公与夷虽想要稳坐宋公的宝座,但是如今情势如此,他也不能将宋国断送在自己手上,所以才将国君之位传给公子冯。
公子冯很难想象,如果大哥知道自己也成了残废,而且是双目不能视物的残废,到时候他会怎么看自己?
祁律听着公子冯的话,知道这件事情非常严重。不告诉宋公与夷,公子冯的确有这个立场,不告诉天子的话
祁律如今正在和天子谈恋爱,两个人刚刚谈恋爱,可谓是如胶似漆,祁律并不想瞒着天子什么事情,更何况,公子冯的视力下降,几乎变成了瞎子,这种事情能瞒一时,也不能瞒过一世,天子早晚都会知道,祁律觉得,还不如早知道早准备的好,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祁律刚想劝说公子冯,不如将这件事情告诉天子,大家也好从长计议,当然,祁律知道公子冯的私心,天子现在想要巩固中央权威,公子冯怕这个事情被天子知道,天子会趁机剥夺宋国的爵位。
其实祁律觉得,公子冯完全多虑了,毕竟削藩这种事情,不是现在能完成的,之前天子的确想要直辖卫国,但是遭到了全部诸侯的反对,一着不慎很可能被集体反叛,所以这种危险的事情,还要慢慢渗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而且宋国和卫国还不一样,卫国是侯爵,宋国是上公,就算天子想要直辖,也不能从最大的公爵入手,难道不怕被反刺么?
日前姬林已经将容居册封为监国,放在薛国之中,其实就是一种渗透直辖的法子,这种法子有点像汉武帝时期的刺史,直接受命于天子,在地方检察国君的作为,也能起到震慑封地的作用。
说到底,公子冯虽然是天子一派,但是也有自己的顾虑,他不得不为宋国着想。
祁律想要劝说公子冯不必过分担忧,还未开口,突然听到一个幽幽的嗓音,沉声说:祁太傅与宋公子有甚么事情,是需要拉拉扯扯,瞒着寡人的?
祁律:
祁律后背一阵冷汗,后脖颈微微发麻,真是不能干坏事,干坏事肯定要被抓包,定眼一看,可不是天子么?
天子实在不禁念叨,公子冯只是说了一句,哪里想到天子竟然就来了,仿佛空降一样,横空出世!
姬林可比宋公与夷的耳目清晰很多,他听到假山后面有动静,又隐约听到什么天子等等,立刻便转过去查看。哪知道这样一看,竟然看到了祁律和公子冯挤在昏暗的假山缝隙里,不止如此,还拉拉扯扯,因着空间狭小,两个人几乎叠在一起,且亲密的密谋着甚么。
姬林可没忘记,祁律早些给公子冯开小灶,做甚么清汤面,还做全鱼宴,都是让姬林吃味儿记一辈子的事情,如今又看到那两个人拉拉扯扯,酸气可谓冲天而起,恨不能酸的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给融化了。
祁律还端着承槃,也没办法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听着天子的口气,好像吃味儿了,还挺严重的?
公子冯立刻退开,从假山中退出来,拱手说:冯拜见天子。
姬林黑着脸走过来,亲手将祁律从假山后面拽出来,祁律刚想要小声的解释什么,他本就没想瞒着天子,哪知道天子根本不听解释,突然低下头来,直接含住了祁律的唇舌。
唔!
祁律吃了一惊,手中却托着承槃不能动弹,承槃中的汤汤水水发出哗啦啦啦的轻颤声,抖动的非常急促激烈,祁律差点子双手一软,直接将承槃扔出去。
啪!姬林手快,一把稳住承槃,轻声在祁律耳边说:等回去再惩治太傅。
祁律:
祁律唇上刺辣辣的,天子的那酸劲儿不小,还不轻不重的咬了他一下,当真是属狗的,简直就是一只活脱脱的大狼狗。
而祁律抿着嘴巴不敢出声,使劲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心中庆幸着,公子冯眼睛看不清楚,应该看不见自己和天子羞耻的接吻罢?
的确,公子冯根本看不清天子和祁太傅做了什么,只看到那两个人挨得很近,听到祁太傅端着承槃颤抖的声音,还有祁太傅浅浅的呻/吟声。
公子冯还以为天子发怒了,便请罪说:天子,一切事情都是冯一人隐瞒,与太傅无关,还请天子责罚。
姬林的酸劲儿好不容易平息下去一点点,哪知道公子冯竟然还护起了祁律,当即又酸了起来。祁律机智的赶紧说:天子,宋公子,如今正事要紧,还请天子与宋公子移步,商讨正事罢。
三个人移步到了寝殿之中,姬林让寺人和宫女尽数退下去,坐在席上,十分威严的说:有甚么事情,可以呈禀了。
公子冯立刻跪在地上,深深叩头,说:罪臣冯,辜负天子恩德
公子冯将对祁律坦白的事情,又对天子坦白了一遍,姬林听罢有些吃惊,怪不得方才自己当着公子冯的面子,与祁律接吻,公子冯竟然什么都没说,异常的平静,原是公子冯看不见。
姬林看了一眼祁律,祁律坐在一边席上,说:天子,还请传一个可靠的医官前来,先为宋公子诊治一番。
姬林点点头,的确应该先找个医官给公子冯诊治一番,如果有解的话,治好了眼目,公子冯也不必如此东躲西藏的。
医官很快就来了,为公子冯诊治了一番。天子坐在席上,面色很平静,说话的声音却低沉而不容置疑,说:从现在开始,今日的事情都烂在肚子里,倘或寡人听到有任何人嚼舌头根子,你知道寡人会如何做。
医官吓的赶紧叩头,说:是是是!小臣敬诺!便是给小臣一百个胆子,小臣也不敢出去乱说啊,还请天子放心!
姬林淡淡的说:废话勿要多说,宋公子到底什么病症?
医官回话说:回天子,宋公子没有没有甚么病症啊。
祁律立刻说:没有病症?宋公子日前中了毒,可是余毒未清?
公子冯日前被淮夷的刺客刺中了一剑,当时情况非常危险,不过后来便醒了过来,医官为他悉心调养,也没什么事情,哪想到突然坠马,眼目便看不清楚了。
医官战战兢兢的说:这依小臣之见,毒素已经清理干净,没有甚么余毒。
公子冯起初也以为是余毒没有清理干净,他私下找了医官,同样的说法,不是余毒的问题,毒素已经彻底清除,没什么大碍。
gu903();祁律又说:那可是因着坠马,头部受创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