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一直装死,将装死贯彻到底,只不过脸皮越来越烫,越来越烫。
等姬林给祁律清理完,看了看时辰,马上便要子时了,他们闹腾了这么长时间,再有一会子姬林又要从天子变成小土狗。
姬林便给祁律盖上锦被,让他躺在自己的软榻上,亲了亲祁律的额角,借口说:太傅好好休息,寡人还有一些公文没有批看,太傅先就寝罢。
姬林说完,直接匆匆离开了太室,但是他并没有离开路寝宫,进了旁边的小室,将门落闩,然后和衣躺倒在小榻上。
祁律耳听着天子离开的跫音,眉毛微微抖动,这才张开一只眼睛,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果然天子已经离开了,祁律终于放心的睁开双眼,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果然烫手的厉害。
祁律翻了个身,酸疼无比,疼得他龇牙咧嘴,一想到在辎车上发生的事情,一向没脸没皮的祁太傅也招架不住,连忙拉住锦被,兜头盖上,好像这样就能掩耳盗铃了一般。
嗷呜嗷呜!
祁律正在掩耳盗铃,突听到奶里奶气的叫声,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拱自己的被子,稍微钻出来看了一眼,是狗儿子!
姬林变成了小土狗,因着不放心太傅,便立刻跑了过来,想要看看祁律怎么样了,刚一钻进寝殿,便看到祁律缩在被子里哀嚎。
小土狗今日心情大好,迈着方步,大摇大摆的走过去,用小爪子拱了拱祁律,直接钻进祁律的被子里。
祁律看到自己的狗儿子,因为狗儿子是小土狗的缘故,祁律也没什么戒心,直接将小土狗抱在怀里,还给他盖上被子,姬林嗷呜了一声,往祁律怀里钻了钻,感觉小土狗的待遇还不错。
祁律搂着狗儿子昏昏欲睡,毕竟体力消耗的太大,经过辎车事件,祁律已经深刻的体会到,天子根本无需进补,不但不需要进补,而且前些日子好像补得精神头有点大。
祁律懒洋洋的拨楞着小土狗的大耳朵,说:儿子,看来天子并没有甚么隐疾。
小土狗自豪的昂起头来,小表情简直沾沾自喜,仿佛在说,自然,寡人怎么可能有如此隐疾?
祁律终于相信了天子没有隐疾,天子狠狠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自尊又找了回来。
便听祁律又说:那你说天子前些日子为何不留我过夜?难道天子真的藏了人?
嗷呜嗷呜嗷呜!小土狗使劲摇头,小耳朵摇的直晃荡。
天子怎么可能藏人,因为天子午夜会变成小奶狗,所以才不让祁律在自己那里过夜。虽说天子也发觉了,只要意志坚定自己就不会变成小土狗,但是意志坚定这种事情简直便是没影儿的事儿,纯属玄学,万一正在和太傅做亲密之事,天子嘎巴仰了过去,这绝对会成为天下奇闻的。
祁律咂咂嘴,已经困得不行,闭着眼睛抱着小土狗,忍不住又吐槽了一句:别人那种事情之后不都要稍微温存一下?天子也不知道去忙什么公文了。
嗷呜?小土狗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温存?原太傅想要寡人和他温存一下。
小土狗煞有见识的点了点小脑袋,仿佛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
祁律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经验,转念想,自己和天子都是男人,倘或搂在一起温存,会不会很掉鸡皮疙瘩?
祁律这么想着,已经很困很困,眼皮打架,便放任自己睡了过去,沉入了香甜的睡梦中。
天色蒙蒙发亮,姬林立刻从小土狗变回了天子,那从小室出来,怕吵醒了祁太傅,轻轻入内,把小土狗抱起来放在一边,自己则是钻进被子里,躺在了祁律身边。
祁律迷迷糊糊感觉一股子温热,立刻靠了过去,如今已经是秋日,早晨和晚上异常的冷,祁律钻进姬林怀里,八爪鱼一样搂住姬林,简直只能用热情如火四字来形容。
祁律睡得迷迷瞪瞪,感觉自己怀里的小土狗长大了,迷糊的睁开眼睛,撩着困顿的眼皮,嗯?了一声,浑浑噩噩的说:我的狗儿子怎么变成了一个大美人儿
大美人?姬林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个长相,一点子也不阴柔,旁人都说天子丰神俊朗,从来没人称赞天子是大美人儿,恐怕祁太傅是头一号。
祁律扎在天子怀里,把脸埋在天子的怀里,因为没睡醒,还嘿嘿傻笑了一声,迷糊的说:袭胸手感真好。
祁律袭胸了半天,对着天子的身材又是点评,又是实践,这才缓缓醒过来,他的眼神从迷茫变成清醒,又从清醒变成震惊,平日里八风不动的祁太傅,竟然睁大了一双眼睛,诧异的说:天、天子?
姬林轻笑一声,沙哑的在祁律耳边说:太傅,寡人的手感,如何?
祁律:
祁律突然有一种剁手的冲动,因为他的手还按在天子的肌肉上,他想要缩回手来,却被天子按住,笑眯眯的说:怎么,祁太傅敢做不敢当?
祁律眼皮一跳,干笑说:天子,律律方才没有睡醒,唐突了天子。
姬林忍不住轻笑一声,亲了一下祁律的额角,说:太傅没睡醒的模样,当真可人疼,如此的唐突,还可以多来一些。
祁律听着天子的嗓音,咕咚吞咽了一下,恨不能化身恶狼,真的扑上去唐突天子,可是
可是祁律的腰不允许,昨日在辎车上闹腾了一路,辎车扑了软席,但到底还是辎车,祁律浑身难受的厉害,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今日没有早朝,也没有什么急事,那是相当安逸,姬林便拥着祁律,笑着说:太傅,如此温存,可以么?
祁律一愣,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夜里搂着狗儿子的吐槽,吐槽天子都不温存便去忙公务了,不过当时天子不在。
祁律还以为只是偶然,他哪里知道,小土狗就是天子本人,小土狗昨日听了祁律的吐槽,今日便记住了,要好好的与太傅温存一番才是。
姬林让祁律枕着自己的手臂,祁律本就喜欢懒床,更别说有如此俊美的头枕,更是让祁律不想起床,左右今日无事,便多歇一会子。
祁律想起了昨日尹氏的宴席,便问了问姬林关于尹氏和武氏的事情,姬林给祁律科普了一下两大宗族。如同祁律知道的一样,这两大宗族是王室集团的两大派系,本身尹氏和武氏是十分要好的,但是随着两个宗族的发展,谁也不服谁,便开始分裂了,到了如今,已然水火不容。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年代,王族大夫也拥有自己的兵力,洛师不只是周八师这么简单,尹氏和武氏拥有自己的军队,虽然不是正规军,这些军队起初都是捍卫宗室的门人和仆役,后来渐渐壮大,变成了军队。
因此如果尹氏和武氏不和,很可能造成洛师的兵变。
祁律听着天子的科普,恍然大悟,突然想起来了,怪不得尹氏和武氏听起来那么耳熟,日后周桓王姬林还会派遣尹氏和武氏的军队,一同出征,讨伐晋国。
换句话来说,如果尹氏和武氏不和,那么日后怎么能一同出征,岂不是要闹内讧?
姬林说:尹氏与武氏之事,寡人也一直头疼不已,倘或他们真的能结亲,倒是一桩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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