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狗个头小,十分灵动,登时跳起来就跑,嘴里还嗷呜嗷呜的大叫。
齐国国女指挥说:那边!在那边!
那面呢!抓住它呀!
这么小畜生,啊呀别过来太脏了,太脏了!
齐国国女大喊着,小土狗一路狂奔,上蹿下跳,大半夜的,国女营帐中上演了一场围猎大战,最后还是小土狗身姿矫健,从营帐的缝隙中钻了出去,一溜烟不见了。
齐国国女也不敢追出去,生怕自己的事情被人发现,就让小土狗这么跑了。
明明是九五之尊的天子,结果被医官侍女追着喊打,小土狗一路狂奔,远离齐国营帐,这才狠狠松了口气,抬起小爪子抹了抹自己额头上根本没的汗,还甩了甩小爪子。
小土狗熟门熟路的避开守卫,很快回到了天子营帐,他走的时候有些提心吊胆,毕竟祁太傅这个人油滑的很,而且不老实,心里都是鬼主意,天子生怕自己变成小土狗去听墙根,祁律又把自己当成工具人。
小土狗急火火的挤入营帐一看,很好,祁太傅倒是没有把自己当成工具人。因着小土狗去的时间太长,祁太傅竟然已经睡着了,躺在榻上,四仰八叉,还抱着天子这个大抱枕,天子此时只是躯壳,所以异常的乖顺,被祁太傅挤到了角落。
小土狗:太傅当真悠闲,只有寡人累成狗。
祁律完全不知小土狗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因着太困,早就睡着了,本想迷瞪一会儿,没成想一睁眼,天色都亮了,转头一看,天子躺在榻上还没醒,旁边趴着小土狗。
祁律一动,天子便醒了过来,只听祁太傅说:天子甚么时候回来的?
天子幽幽的说:在太傅酣睡之时。
祁律:天子最近越发的灵牙利齿。
祁律说:天子昨日去听墙根,可有收获?
天子一本正经的用盛世美颜纠正说:探听。
祁律点头说:好好好,探听,探听那天子可有探听到什么收获?
姬林便把昨日听到的全都说了一遍,祁律震惊的说:齐国国女真的和公孙
他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祁律知道春秋的历史混乱,民风彪悍,尤其齐国的民风,更是彪悍十足。齐国并不是姬姓封国,齐国是沿海的国家,在姬姓国家看来是东夷人,因为齐国受到了中原文化的熏陶,因此渐渐演变成出了齐鲁文化,一切都和中原差不多,但正儿八经的中原人还是嫌弃他们的。
有这样的元素在其中,因此齐国的民风一直很彪悍。在齐国的历史上,出现了很多彪悍的历史人物,例如齐国的大才女文姜,就和自己的兄长、也就是公孙无知的堂兄、春秋首霸齐桓公的大哥,太子诸儿生出了一段丑闻,后来文姜嫁到了鲁国,跟随鲁公回齐国省亲的时候,还和诸儿牵扯不清,结果被鲁公知道了,气得大骂文姜。文姜被鲁公羞辱之后不堪受辱,找到诸儿哭诉,诸儿一狠心,请了鲁公来吃酒,在酒宴上直接让人折断了鲁公的肋骨,最后竟然将鲁公给手撕了。
而这样彪悍的事情,数不胜数。
虽祁律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么一听,还是觉得十足不可思议,说:这齐国国女被灌了什么迷幻汤?都到了郑国门口了,临门一脚,还这般死心塌地?
姬林十分委屈的说:寡人昨日去探听,太傅竟然睡得如此香甜,太傅都不知昨日齐国国女的那几个侍女和医官,是怎么追打寡人的。
祁律瞬间脑补了一番,竟然有了画面感,虽他没看见,但已经想象出小土狗抱头鼠窜,一群人追在后面的场面,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姬林说:太傅还笑?
祁律板着唇角,连忙收拢笑意,说:天子您看错了,律没有笑。
祁律安抚了一下天子,天子劳苦功高,说有时间给天子做奶油蘑菇汤,结果不提还好,一提简直了不得。
姬林眯着眼睛狠狠地说:是了,奶油蘑菇汤,昨日太傅做出了这等子新鲜的吃食,全营地的人全都食过了,人手一份,唯独寡人没有,太傅还叫寡人饮安胎药。
祁律:误会,完全是误会。
怪不得天子委屈呢,昨日祁律做了很多很多的奶油蘑菇汤,因为做的太多了,分出去很多,一人一份,哪知道端给天子的便成了安胎药,这下子好了,最后只有天子没吃到奶油蘑菇汤,天子早就怀恨在心了。
祁律说:天子放心,日前律已经让公孙滑多多收集牛奶皮子,做出了很多黄油来,别说是奶油蘑菇汤了,这黄油还能做很多其他的美味儿,例如香煎大虾、煎牛排,这黄油煎出来的美味异常的醇厚,和其他油脂就是不一样的。不只是能做咸口的吃食,黄油还能做甜点,什么水果派啊等等
天子及时叫停了祁律的话,说:太傅别数了,寡人还未用早膳,肚子里有点食儿才好听太傅报菜名。
祁律:
昨日一天都没有赶路,今日说什么都要走了,齐国国女找不到任何借口,只能上路了。
祁律梳洗完毕,从营帐中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公孙无知。
公孙无知浑身懒散,寺人孟阳打起帐帘子,公孙无知从里面走出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副没有骨头的模样,口中抱怨着:还未睡醒,敢甚么路。
寺人孟阳规矩的站在公孙无知身后,手臂上搭着一件披风,给公孙无知披上,说:公孙奉命送亲国女,倘或误了事日,岂不是大罪过,还是尽早上路的好。
公孙无知抱怨着,一抬头便看到了祁律,懒散的眼神瞬间亮起来,笑着往祁律这边来,似乎准备搭讪。
只不过祁律看到公孙无知,立刻脑补了天子昨夜探听的机密,看到公孙无知的时候不由自主联想太多,赶紧转身离开了。
公孙无知看到祁律对自己避如蛇蝎,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孟阳,本公孙今日可有不妥?
孟阳平静的说:公孙衣着得体,好得很。
公孙无知又说:难道早膳的幌子挂在脸上了?快,给我擦擦。
孟阳仍然十分平静的说:请公孙放心,早膳的幌子已经擦过了。
公孙无知一脸苦恼,说:那祁太傅为何对我避如蛇蝎?是了,必然是本公孙的容貌太过倾人,让祁太傅不敢逼视了。
孟阳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十足的平静,淡淡的说:公孙,请上马罢。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