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唰!的投射过去,公子诸儿震惊的睁大眼睛,眸子睁大、再睁大,一双眼睛几乎圆凸出来,差一点子便从眼眶中挤出来,黑眼珠惊恐的紧缩,说:不不不不可能怎么会会
随着踏踏踏的脚步声,平稳又轻快,有人从殿外款款而来,他的一身衣袍并不起眼,何止是不起眼,反而十足鄙陋,竟然是仆役的衣袍。
男子年纪不大,笑容犹如春风,带着一股子和煦,不正是大司徒要挟天子的王牌筹码,祁律么?!
祁律走进来,分明整个大殿都被齐国的士兵包围着,他却犹入无人之境,没人阻拦,甚至那些齐国的士兵都没看到他一样,这样诡异的场景,让所有人都觉得祁律其实是个透明人儿,是他们的眼眸出现了幻觉,祁律根本不存在于这个大殿。
怎么回事?!诸儿更是慌了,使劲拽着大司徒的袖子,说:他怎么跑出来了?!
大司徒的慌张不比诸儿少,立刻呵斥说:不要、不要慌!他虽这么说,自己也打了一个磕巴。
大司徒随即怒吼着:我齐国的士兵听令,有刺客闯入新君即位大典,速速拿下!有拿下之人,封中大夫!不不、上大夫!封上大夫!!
大司徒话音一落,整个大殿陷入了死寂,一片死寂
没有一个士兵动弹,纹丝不动,他们仿佛都是一尊尊雕像,立在原地,根本听不到大司徒的发话。
抓起来!!!动啊!把他抓起来!!你们要抗命么?!!
大司徒疯狂的大吼着,伸手去推齐国的士兵,那士兵被大司徒狠狠一推,头盔嘭掉下来,却还是纹丝未动。
祁律仿佛在看动物园的耍猴,笑了笑,很是善解人意的说:大司徒,您可能有所误会,或许是发号指令的人不对,所以这些士兵才不动,要不然孤试试看?
祁律抬起手来,虽是一身素衣,却带着一股果决与干练,眯眼说:大司徒谋逆造反,听孤之令,速将大司徒按下。
敬诺!
那些士兵仿佛是打开了机括的机器,瞬间动了起来,扑向大司徒。
大司徒吓得面无人色,不需要士兵去押解,咕咚一些跌倒在地上,震惊的睁大眼目,说: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些都是我的亲信,怎么会怎么会听命于你!?
祁律居高临下的走过去,微微负手,俯视着跌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大司徒,说:大司徒你仔细看一看,这些真的是你的亲信么?
大司徒嗬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他认出来了,那个押解着自己的高壮男子,并非是甚么大司徒的亲信,而是虢公忌父!
虢公忌父穿着一身齐国的黑甲,面露黑色,押解着大司徒,很快将人五花大绑起来。
大司徒还是一脸不可置信,随即似乎想到了甚么,转头说:是你!!都是你?!
大司徒剧烈的挣扎着,扑向一个方向,不过虢公忌父反应很快,一把抓住垂死挣扎的大司徒,不让他扑出去。
而被大司徒怒吼之人,安安静静,平平静静的站在原地,带着一股与世无争的恬淡,仿佛和自己没有任何干系一般。
祁律走到那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是了,被猜中了,高傒可是孤的人。
那被大司徒狠狠瞪着之人,正是高傒!
天子一看,祁律日常拈花惹草,伸手搭着高傒肩膀不说,还口口声声说高傒是他的人?
天子实在忍无可忍,虽高傒是功臣,却也使不得,连忙拨开祁律搭着高傒的手。
祁律倒是也没有强求,摊了摊手,对大司徒说:没想到只是略施小计,鱼钩这么直,大司徒却死死咬着鱼饵,怎么也不肯放口。
是了,这是祁律的计策,还要从高傒说起。
大司徒假意扣押了诸儿,想让祁律放松警惕,进入自己的圈套,然后扣押祁律,扶持诸儿上位。祁律早就知大司徒心中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在找到高傒的时候,和高傒说了几句悄悄话,略施小计。
大司徒是齐国元老,多疑在所难免,他一会方面想要祁律进入临淄城,另外一方面又怕祁律耍诈,提防着祁律进入临淄城,十足的矛盾。
祁律干脆送给大司徒一个见面礼,他找到高傒,让高傒放开北城门,自己偷偷混入北城门,同时让高傒去找大司徒告密,制造出高傒为了前程,为了上位,出卖祁律的假象。
如此一来,大司徒识破了祁律的计谋,又把祁律抓了起来,便觉得高枕无忧,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不会再有怀疑。
祁律故意卖了一个这么大的破绽给大司徒,大司徒果然中计,沾沾自喜起来,便没有怀疑。
大司徒使劲怒吼着,脸红脖子粗:不可能,这如何可能是你的计策?!高傒高傒不是为了前程
祁律拍拍手,笑着说:高傒若是当真为了前程出卖人,也不至于打二十几年光棍儿了。
高傒:
天子:
祁律咳嗽了一声,改口说:高傒若是当真为了前程出卖人,也不至于如今还混得落魄至此了。
祁律这回说到了点子上,的确如此,高傒此人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类型,不为五斗米折腰,孤高的厉害,怎么可能为了前程出卖人?
也不对!也不对大司徒使劲摇头,说:还是不对!就算高傒是你的细作,可可洛师的兵马是如何如何
祁律又拍了一下手,说:大司徒,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祁律让高傒出卖自己,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毕竟高傒出卖了祁律,祁律就会被大司徒和诸儿带走,这其中还是有风险的,如果祁律想要安全的进入临淄城,完全可以想其他法子,不需要承担这份犯险,但是祁律一意孤行
原因很简单,祁律要掩护天子和洛师的兵马。
高傒早就出卖了祁律,以至于大司徒早早把重点从临淄城的南门,转移到了临淄城的北门,设下埋伏,劫持了祁律,从而放松了对南门的戒备。
大司徒只是走了一个过场,很快就志得意满的离开了南门,并没有监督洛师和诸侯军队入城,洛师的军队就是这个时候混进来的。
祁律说:自然,孤只是一个掩护,这其中的功劳,还要归功于大司徒您的得意门生国仲。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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