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根本不需要携带,自南京往云南的沿途官仓都会提供,而且南京的中央储粮也会通过长江漕运直接到达湖广,在由湖广方面运输到贵州、昆明,总之一句话,饿到谁都不可能饿到皇帝。
大明一年年税三千五百多万石,这几年的储粮之本无法用数字计。
“直接通知拔营吧。”
朱允炆一开口,耿瑄便领命下去。
“五军府和臣拟了行军计划,请陛下圣裁。”
耿炳文开口道:“中军走南直隶入湖广,先至四川,圣驾抵成都后,在酌情南下云南。”
贵州这几年并不稳定,虽说没有闹出过什么大的乱子,但防微杜渐,皇帝的圣驾是绝对不能走贵州的,所以只能舍近求远,由湖广转四川,最后在成都落行在。
如果届时西南战事奏捷,再考虑让皇帝南下昆明转一圈,勉强也算是到了前线,御驾亲征这四个字就实现了。
为了全力保证朱允炆的安全,五军府和耿炳文可谓是煞费苦心,多走半个月的脚程又如何,能浪费多少粮食?
保护皇帝的绝对安全才是第一任务。
朱允炆也是听的心里明镜,但他到没有任何意见,早在他下定决心去西南之后,他就先跟徐辉祖通了气,路线上的事情,全由五军府来拿主意。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更改行军路线这种事,朱允炆不可能插手干涉,他已经许诺了耿炳文,所有的事情他一概不问。
“老将军宽心,朕无异议。”
朱允炆拍了拍耿炳文的小臂,感慨道:“鬓衰头似雪,行步疾如风。不怕骑生马,犹能弯硬弓。国家有事,有劳老将军了。”
耿炳文大为感动,正待说些什么,身后军营中已是号角声四起,甲胄摩擦声、步调一致的踏地声已是响彻起来,便不在多客套。
“请陛下上马。”
“老将军先。”
这种事情上,朱允炆从来没有拿过一次皇帝的架子,他对耿炳文这种老将,可谓是将礼贤下士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令郎不在,朕当小心看着。”
这是怕耿炳文岁数大了,又十几年没经过战阵,上马的时候伤着啊。
徐辉祖等人无不心旌神摇,甭管皇帝这几年都出过哪些幺蛾子,又如何剥削五军都督府的军权,但对他们这些人,一直都是极其礼敬,对于军队,皇帝也是想尽办法加大照顾。
“老将军请吧。”
见耿炳文在那里泪水潸然,朱允炆忙笑道:“朕御驾亲征,那便是上了战阵的将军,不是朝廷的帝王,老将军战阵一生,朕只是跟着老将军学习罢了,老将军莫要如此,先请上马吧。”
郑重的冲朱允炆一抱拳,耿炳文再不多言,转身步伐矫健的翻身上马。
朱允炆这才上马,目视徐辉祖等人。
“朕此番离京,国家之事,皆赖诸位了。”
“臣等,死不辜恩!”
“出发!”
微微拨转马头,身后近卫便自腰间取出令旗招展,顿时便有十几骑四散而出,手持小号,驰骋中吹角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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