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麓川现缅甸北部和中部地区这群土民,贫瘠落后,不通教化,你管的越细致,反抗的越激烈。
“麓川的土民,本身的社会形态很松散,以勐为主体,不同的勐之间都有冲突,为何不知以分化手段来处理呢?”
大明整个了麓川宣慰司,简直就是麓川土民的眼字都认不全,你还指望他们能听懂汉语?都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玩意,你多好的政策下去也没用,到人家各自的勐里,心眼坏的一杜撰,那还不是民怨滔天。
“朕此番来此地,为的是平诸国事,要构筑一个绝对稳固的大明西南,别等朕把那几个国家都管好了,自己内部反倒年年乱,岂不是贻笑大方?”
朱允炆的训斥让张紞冷汗涔涔,不住的告罪。
“起来吧。”
微微皱眉,朱允炆不喜欢这种只会告罪的废话,动不动就说自己该死,拿你脑袋有什么用?朝廷一年花那么多钱,这些官员的脑袋就算是金子做的又如何?
“朕给你出个主意。”
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家的孩子,打归打骂归骂,该教还是要教的。
“将麓川地界各个勐的土官召集起来,让他们以大明律和大诰为基础,制定管理麓川土民的章程,谁制定的最能保证麓川稳定,就让那个人来做麓川宣慰司的宣慰使,承诺土民自治,朝廷呢,还愿意开给他们俸禄,不是穷吗?俸禄可以酌情再上调一些,让他们为了这个位置打的头破血流去吧。
一届宣慰使任期三年或五年,每一个勐的土官也如此,宣慰使可以厚赏黄金、瓷器、丝绸,勐的土官也有,但砍掉一大半,每个勐定一个计划考核指标,比如汉化程度、识字人口、狩化呢?”
朱允炆慢慢教着张紞,向后者传授约翰牛统治阿三的经验:“朝廷的政策总是要过土官那一层,那咱们要做的,就是先把这群土官变成咱们自己人,让他们知道,做大明的官有多么舒服,底下那些困苦的土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都会为了成为咱们的官而费尽心思了。”
其实所谓约翰牛的殖民制度没有什么神秘的,就是层层剥削管理制度。
从最上层开始腐蚀,让这群土民的领导者自己做选择,美酒佳人天堂还是烈火焚身地狱。
哪能由侵略者亲自来洗脑底层百姓。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一无所有的人胆子最大。
元朝为了稳固统治,拼了命抬高儒学地位,地方上以达鲁花赤来监督,没文化的老百姓还知道,亡国奴的滋味不好受,那贵极超品的衍圣公会有这种感觉吗?那些拿着民脂民膏,养着十几房小妾的省府大员会有这种感觉吗?
爬的越高的人越知道明哲保身,认为自己这辈子不容易,惜命,不能造反,要好好享受,管他什么汉奸不汉奸。
为什么元朝国运不足百,清朝如果不是大炮轰碎国门,起码还能再有几百年?
那是因为元朝的四等人制度,让汉人总是记着咱们是奴隶,所以造反才能有群众基础,如果蒙汉一家亲,加上老孔家几代人不遗余力的辅助教化,你看还有人反的起来吗?
最有文化的一批人也就是官员都卖了民族削着脑袋当奴才,底层百姓天天被洗脑,便是有人振臂一呼,又哪里唤的醒麻木的民族?
所谓的同化政策,出发点就是错误的。
同化,不是同化每一个土民,那是不现实的,做不到的,你不可能给每一个土民配一个文化教师吧?
大明的官员认为的同化,是理想中的那一种,认为教化了所有的土民,那些土官就算想反也反不起来了,这倒是没错,但前提是你怎么教化最底层的土民?
工作量之大,难度之高,堪比登天。
真正的顺序,应该是先在他们中间培植出享乐阶级、特权阶级,然后让他们像标杆一样扎在那里,让所有底层土民都看着,心向往之,知道汉化可以做大明的官,也可以成为人上人享受荣华富贵,自然不用你强迫也会主动去学习了。
至于大明境内贵州、两广的土民,反而不用这么整,因为这些地方的土民不是不够汉化,而是汉化的太深,已经完全就是汉民了。
意思就是土官已经不满足当土官了。
我也是大明人,为什么我们不能当朝廷的官?
我也想当贵州都司同知、当六部部堂,当内阁首辅!
所以对付这些土官,朱允炆的手段是分化他们手底下的土民,来削减他们独立自主,对抗朝廷的力量。
“朕真的是操不完他们这群废物的闲心。”
等张紞茅塞顿开般欢天喜地的告退,朱允炆冲着双喜抱怨道。
“如果天底下的事都让朕来手把手的教,朕怕是分身乏术了。”
双喜便捂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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