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真那么犯贱总是送给你骂,如若不这样,你怕是连一个白眼都不会给我。
君祈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抓过旁边娇艳尤物便压了下去,却在看到那张满是胭脂的脸时随便一挥,将人甩开了好几丈。
“砰”地一声,那女子撞到桌子上,痛叫了一声。
抚琴的情画眉头微微一蹙,琴声却是没有停下来,只是心道这三皇子是皇城出了名的风流温柔公子,从不粗鲁虐待风尘女子,今天这是为何突然就发怒了。
“三……三皇子,是奴婢伺候得有哪儿不对?”那被甩开的尤物从地上爬了起来,诚惶诚恐的瞅着她,娇弱得如一朵快要凋零的花。
君祈邪苦笑了一声:“你没错,本皇子今天心情很差,这银票当给你的补偿。”君祈邪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扔了一张给她。
他是傻了,才会拿这种女子与花道雪去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他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心塞么。
“情画姑娘,换个欢快点的曲儿,再听这悲伤的,本皇子得哭了。”君祈邪自嘲了一番,又开始灌酒。
旁边没有被甩开的美人赶紧给他满上酒杯,君祈邪喝了一杯接一杯,情画姑娘换的曲子倒也轻快,只是怎么也不及花道雪那晚唱的那曲今夜无雪无晴无悲喜。
虽不知曲名叫什么,却是他听过最美的一曲,那一晚,他站在金香楼之下抬头看到花道雪衣袂飘飘,站在高楼上旁若无人的吟唱,心都软了。
那才是真正的女子,不用刻意装做柔弱,就能让人忍不住去呵护,像天边的云彩一般耀眼夺目,舍不得大声对她喝斥一句,生怕她被吹散,消失不见。
花夕颜柔弱,所以他上当受了骗,识人不淑将瓦砾当了美玉,而真正的美玉却蒙了尘,平白便宜了君临天。
君祈邪将酒杯握紧,用力一捏,那玉杯便碎在了掌心里,鲜血滴了出来,沾满了衣襟。
“三皇子。”旁边的美人惊叫了一声,就连处变不惊的情画也骤然停止了琴声上前来跪在他面前将丝绢递给他:“三皇子,先用丝巾包一下,赶快去请大夫。”
旁边的美人吓得赶紧出了门,三皇子是何等尊重,要是在金香楼出了事,金香楼可担不起这个责。
君祈邪目光呆滞地看着情画帮他将手给包扎起来,沉默不语,仿佛手上的伤与他毫无关系。
情画心惊,这酒杯的细渣都已经嵌进他的掌心肉里,这是使了多大的劲。
她不禁感叹地问:“三皇子这是为何而生气?”
“不甘不愿,嫉妒成狂。”君祈邪淡淡地回了她八个字。
“三皇子可是这皇城最尊贵的存在,谁还能有本事让您嫉妒。”情画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据她所知,这三皇子是个没什么野心的,风花雪月是高手,还有什么事能让他郁结成这样。
“偏偏这世上有一个。”君祈邪低垂眼眸看向跪在他身边给他包扎伤口的情画,懒懒地问:“你觉得煜王值不值本皇子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