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被人拉开,姜妙低着头,由红叶扶自己下来。
她在心中为自己添了些底气,看向杭文柏道:“无事,我们走着去便是。”
“这..”
杭文柏有些犹豫,虽是不远,可哪儿有让公主走路的道理?
“不如这样。”
正犯难,却听那位清冷的太傅开口了,“既是我撞了二位的马车,不如便用我的马车带二位去湖边吧。”
姜妙一愣,抬起头来看了沈之言一眼。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杭文柏眼前一亮,又有些犹豫道:“可这岂不是耽误您上值?”
“无事。”沈之言道,“迟一些,也不要紧。”
“那就麻烦沈太傅了!”
杭文柏一喜,慌忙回头请姜妙:“公主,沈太傅愿意载我们一程。”
姜妙有些犯难,忽觉这个情形,怎么想怎么诡异。
“公主莫非是嫌臣的马车鄙陋?”
沈之言看向姜妙,语气意味深长。
姜妙一僵,心知此时若是再推脱,难免让人误会。
她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马车,之后眼观鼻鼻观心,做一个安静的石雕。
杭文柏坐在马车中,有些尴尬。
他与这位太傅坐在一侧,而这位太傅的对面,长乐公主低着头沉默着。
气氛一时有几分诡异,杭文柏试图活跃气氛,只不过说了几句,沈太傅只是礼貌性的应了几声,他知道无法,便只好不说话了。
三人就这样听着马车的辘辘声坐了一路,马车突然驶过一道坎,车厢一晃,姜妙没稳住身子向前一倒,脸撞上对面那人的胸膛。
她双手下意识撑在沈之言腰侧,一抬头,便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姜妙嗓中如涌入一团火,忙坐直身子,扯了扯衣角,尴尬道:“对不住。”
他应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吧?
幸而沈之言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去,杭文柏局促不安的坐着,觉得车厢内空气有些令人窒息。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姜妙飞快的下了车,随之,杭文柏与沈之言也跟了下来。
“多谢沈太傅!”
杭文柏松了口气,总算到了。
那位沈太傅点点头,道了声不必客气,身子却站在原地,半分离开的样子也无。
杭文柏一时有些尴尬,“沈太傅,你今日不是要上值吗?”
“我突然忘了。”沈之言望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湖面,“今日我休沐。”
杭文柏:....
姜妙:....
“哈哈,原是如此。”
杭文柏只好用笑声来掩饰了一下尴尬,但这湖又不是杭家私有,这位沈太傅若想赏景,他也不能赶人不是?
想着便拱手道:“既如此,沈太傅请自便。”
杭文柏转身,对姜妙道:“公主,我早早定了游船,还请赏脸。”
杭文柏先去吩咐船夫,姜妙一愣,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前走去。
突然,手腕被人抓住。
她匆匆回头,见沈之言低眸望着她,眼中划过一丝讽刺。
也不知讽刺的是她,还是他自己。
“你要做什么?”
姜妙皱了皱眉。
突然,手腕上的手一放,沈之言唇角一勾,道:“公主好兴致。”
姜妙嫩白的手腕上出现几道红晕,她揉了揉被他抓得生疼的手腕,低头道:“太傅无事,本宫便先走了。”
她匆匆转身,不敢去看他的表情,来到岸边,提起裙摆上了船。
铜钱停好马车,走过来想接自家世子去上值,却见他家世子盯着那缓缓驶出的游船,眸子危险的眯了眯。
铜钱心中一紧,慌忙看向四周,世子哟,这儿可没船给您撞了!
第三十章幸而铜钱的担心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