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小声的嘟囔。
姜妙宽慰了她几句,抬眼看着四周的布局。
一座古色古香的寺庙,庭院中坐落着一棵高大而粗壮的树,树叶在秋日里竟没有变得枯黄,反而依旧透着生机勃勃的绿。
树上挂满了红绸,红绸下坠着数不清的木牌,似乎都是游人在佛前许下的心愿。
真好啊。
有所念,总是一件美好的事。
她嘴角带着笑,视线往上看去,却看见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拥挤,那树梢处却零零地挂着一个木牌。
她愣了愣,疑惑的问小沙弥:“师傅,怎么只有顶上那张牌子形影单只?”
小沙弥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随即哦了一声,道:“施主说那个呀!”
他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忽然一拍头:“我想起来了!这是前几年一个风采独绝的郎君写下的,还是他自己亲自挂上去的。”
小沙弥说完,又问:“施主想看看写得是什么吗?”
姜妙有些诧异:“可以吗?”
虽然她是对此很好奇没错,但不知道竟然可以看。
“自然!”小沙弥道:“本就是人心所念之事,看的人多了,积得缘也便多了。”
姜妙听完,笑着道:“谢谢小师傅。”
说完,她往后唤了声:“十弦!”
十弦是沈之言特意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听见她的话便从一旁走了出来。
他几个飞身到了树梢,待落下来时,便将一个系着红绸的木牌递了过来。
姜妙道了谢之后接过,一低头,身子却滞住了。
那牌子上的字显而易见是用刀剑刻上去的,此刻字迹依旧清晰可见。
可让她滞住的却是那个落款。
熟悉的,提起来便叫人心疼的三个字——
沈之言。
他写的啊。
姜妙心中一震,随即眼眶一热,低头看向那行字。
平生一愿,惟愿京城姜姓小娘子,长康长安,一生顺意,与言,岁岁常相见。
啪嗒。
有什么东西落在木牌上,浸入了刀刻的字迹中。
姜妙忙擦擦眼,对那小沙弥道:“小师傅,我能带走它么?”
小沙弥听罢,有些为难道:“这恐怕...”
姜妙默了一默,最终道:“为难小师傅了,我不带走,再看一会儿。”
小沙弥有些诧异,不过一个牌子,有甚么好看的,至于看上几遍?
但她说了不带走,他便也不再管了,道了声施主随意,一转头看见有幼童在爬那颗古树,便连忙哎哟一声赶了过去。
他走后,姜妙又将那牌子上的字字句句抚摸了一遍,最后对十弦道:“有匕首么?”
接过十弦递来的匕首,姜妙找了个角度,一笔一划在牌子背后刻了几个字———
与言,岁岁常相见。
刻完,她看着字笑了笑,不舍的摸了又摸,最后递给十弦。
“还请您挂上去吧。”
十弦点头,将牌子挂了上去。
姜妙离开寺庙时,不住往那颗高大的古树回望。
碎碎不解,问她:“姐姐,你在看什么?”
姜妙回神,摸了摸她的头,眸中划过一丝暖意。
“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碎碎更不解了,便不再问姜妙,一个人趴在窗边,朝着那棵树的方向看去。
把姐姐弄哭的那张牌子写了什么呢?
罢了,姐姐说,她长大就明白了
第五十章临近十月,或许是之……
临近十月,或许是之前陈国太子受创一事导致了联军士气大减,也或许是担心即将到来的冬日,扶羌军从来势汹汹,到后来开始节节败退,反而是肃衣侯一展当年铁血手段,彻底将战局掌控在了手中。
而即将大婚的柳寒瑶也很快离开了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