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当送行的百姓散去,苏令卿家的掌上明珠又乘着公主撵回到皇城,至高的礼遇,风光正耀。长宁不知道那个向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苏遥生此刻是否会觉得开心?
一家人欢天喜地,苏令卿甚至激动的认为,苏家与献平君交好,前途一片光明!却只有苏遥生一人不见笑意,闭了眼,脑海里尽是那一瘸一拐的背影,苏遥生觉得自己疯了。
第6章爱慕执迷
离京时,长宁尚是羽翼未丰,两年的光阴,献平君成了北境的神话。
驻守了两年的边城郡改了名字,人们称之为长宁郡,而自打两年前献平君来到这里之后,长宁郡不光免除了税负,还加大了赈济力度。修堤行水,疏浚运河,长宁郡还成了北境最大的边贸中心。灾荒年间,塞外的游民也无力发动战争,只得以牛羊换粮,牛羊再输送到内地换成粮草,长宁郡不光平了流民,还成了财政上的一个增项。
两年,长宁觉得一切都很好,却始终有一人牵挂在心间。两年的时光,长宁觉得现代的生活离她越来越远,之前许多的不可理喻和难以克服,现在都变得顺理成章,游刃有余。遥生该是到了不得不婚配的年纪了吧?于眼前来说,遥生已不算年轻,甚至连长宁也到了该考虑婚配的年纪,却不曾听说遥生许配了哪位皇子。
长宁悠闲而自在,她要做的事很多,可最近,她却沉迷起了武艺。献平君几乎刚到长宁郡就与戍边的上将军打成了一片,因为她带来了粮、军饷和家书。军心为之大震,上将军也对她毫无保留,教她武艺,带她练兵。她们甚至常常各带一半的兵卒操演,起时,长宁是次次输,后来偶尔也能赢,再后来长宁几乎不尝败绩。上将军不服,这便又在武艺上开始碾压长宁。
只是不想,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长宁却接到了一纸诏书,书中说:边陲已定,父皇甚是想念,命她即刻启程回京。
长宁知道,她的梦该醒了。来时,是这些人,离时,仍是这些人。赴京的车队浩浩荡荡,这一次运输的不是救济灾粮,而是边陲的特产与长宁收来的珍宝。
再回到皇城时,长宁仍是心心念着一个人。是遥生,那本书里的遥生,长宁再了解不过,了解她所有的善意和艰辛,每一个细节,长宁都不敢忘却,所以,想念在心头肆意疯长了两年,想念变成偏执的执念。书予知道,自己和长宁没有什么区别,她们,都想霸占遥生。她知道遥生一定会迎她十里,可没想到的是,一并来的人,除了遥生还有她的六哥
。
三年不见,献平君长高了不少!六皇子长睿摆了第一道迎尘席,好酒好肉,尽是珍馐。
长宁一眼未看,她的眼里只有苏遥生,可长宁却更沉寂了,她问遥生:今后是否该唤你阿嫂?
苏遥生愣住了,她本以为破坏了长宁的全盘计划自己会开心。她谋划了两年时间,从成王,变成了如何折磨长宁。皇城里,有她一步步织成天罗地网。最终遥生还是不顾长宁告诫选择了六皇子,因为长睿有胆识,也有资源,上一世遥生能助长宁挫败长睿的诡计,这一世她也还是能拿捏住长睿。本来是一出好戏,却不想
长宁落荒而逃,行队浩浩荡荡,便跟着长宁一起逃,风尘仆仆,像是一支打了败仗的残军。
长睿笑了,望着一桌煞费苦心的珍馐,捏起一块鹿肉递到苏遥生的唇边。本王这七妹是不是变了许多?
苏遥生未接,怅然回了撵车里,这一次她乘的不是公主撵,却是皇子撵。
如何本王眼中的遥生与世人眼中不同?长睿望着眼前面若冰霜,与众人口中温婉贤淑相却甚远的苏遥生叹息。自顾自端了好酒好菜上了撵车。
我眼中的六皇子也与世人眼中不同。苏遥生并不感兴趣长睿的话。
长睿却听不出其中褒贬,洋洋自喜着手执酒壶独饮,一盘炙烤羊肉放在腿上,吃得正香。
长宁高了
苏遥生扭头望着撵外的风光,两年间,竟长了那么多。一张脸褪却了锋芒,她好像藏的更深了,立在面前,像是一潭深不可测的墨。
直到一路追回京城,见墙根下,刀剑长矛弃了一地,有士兵正在捡拾,在一辆辆牛车里,堆得老高。
长宁真的无心夺权?
还没来得及喘息片刻,落荒而逃的长宁就在城门前遇上了前来奉迎的苏令卿,只是贺喜之后,不见女儿的苏令卿皱了眉头,献平君未遇见遥生?
遥生和六皇子同撵,该是随后就到了。我心念父皇,两年未见,便行的匆忙。献平君一挥手,身后的士兵已各自卸了兵器弃于墙根,训练有素,是一支能打胜仗的兵。
本是要出发了,长宁却迟迟未动,最后鼓足了勇气与苏令卿开口询
道:遥生可是和六皇子结亲了?
苏令卿茫然摇了摇了,还不知是发生了何时,却见献平君的脸上有一抹喜悦如负释重。
皇城内,自然是一片繁华盛景,迎尘的百姓夹道欢迎,献平君鲜衣怒马,气宇轩昂,仍是梳着公子髻,惹得那些姑娘们见了,竟然抛花,抛香囊。砸的长宁好是狼狈,可她看见的,却是每条巷子里那些拥得满满当当的官兵。
皇上性疑,他谁都不信任,面前的路便更加艰难。这两年中,她错过许多,可官报一封封的发,看着,皇子们竟都被那帝衡术收拾的苦不堪言。
长宁叹息一声,入了壮阔的宫门。她不明白这些皇子就像一群勤勤恳恳的工蚁,蚁巢被父皇反反复复的推翻,他们仍是乐此不惫的忙于修复构建,这其中乐趣,长宁当真不懂。
直到长宁见了父皇,他鬓间的白丝又生出许多,望见自己,笑的那般慈祥,可长宁却见那人眼中阴鸷更甚。
躬行一礼,长宁在众射手威压之下,步上宫台。身后的安常侍恭敬举着一红锦托盘。献平君掀开红盖,跪在皇帝的身前,兵符,账册,还有那一车车还在涌入宫门的珍宝,长宁笑的含蓄,父皇,钱粮兵一样不少,长宁回来了。
献平君深深一拜,宫台之下,站的齐整的士卒高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却见父皇精神倍增,似乎是被那话语赋予了无穷的力量。
皇帝眼中的阴鸷消散,笑意更深了几分:有宁儿在,为父再是放心不过。
一路追赶,却终究是没能追上长宁的脚步。望着地上尽是鲜花香囊,苏遥生却越发不快。身旁的长睿也不言语,只是好酒好肉尽食,直到皇子撵,停在宫门前。
长睿问道:遥生可要去看看献平君?
不了,家父交代的任务已是完成,这便准备归家了。苏遥生望着那一方宫门之内,不禁倦怠。
六皇子抖去袍上的渣滓,仪表堂堂下了马车。苏遥生冷眼看那人悠闲入了宫门,竟也不知道安顿了自己归程,心中滋味苦涩,当真嫁给他么?苏遥生揉了揉太阳穴。
叹息一声,正敛了裙摆欲下马车,突然有一只手伸
了过来,横在面前,修长而柔软。
苏遥生不知是何人,握了,便随着那人一步步下了皇子撵,正待道谢,抬起头,对上的竟是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琥珀色双眸。沉寂而温暖,望着自己,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委屈的模样,莫名涩了遥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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