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gu903();等争了头功,我就向父皇求亲,遥生,若是长宁娶你,你应不应?那个无赖,心跳得飞快。

苏遥生哑然,推了推长宁胸口,依旧忧心不止:你若是逞强,便是得不偿失。到那时,不由我选。

要选我!呆子气结,松开了遥生,深深望了一眼。随之,缚在腰际的手摸索着什么,将那件先前搭在臂弯处的披风,披在了遥生的肩头。长宁一本正经将系带挽得端正,松了口气,替遥生展了展披风,终于开怀,好了。

苏遥生心里苦,正待再与长宁争执秋猎后场之事,突然有一个吻轻轻落在了额头之上,长宁的气息就在方寸之间,那个吻,柔软似长宁的心。苏遥生抬指触了触额上被吻过的痕迹,面上窘迫到无所适从,一时间竟也忘了推开那个日渐过分的登徒子。

叮嘱的话终是无法阻止去意已决的人,遥生劝不住长兄,也劝不住长宁,心中越发难安。屋外的传信官便已叫了时辰,长宁含笑,等我还来。言罢,便掀了帘子出帐,可随之遥生无奈摇了摇头。

这个呆子,弓还立在弓架上,上了猎场,不带武器,是要与猛禽肉搏么?遥生忙去架子上取了弓,两只手费力捧着,才真真切切体会到那弓的分量。

而长宁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的长弓,正掀了帘子回屋来取,见遥生挪得吃力,赶忙接了过去,莫出去了,就躲着吧。外边起了寒风,帐子里舒服些。说罢,长宁便转身要走。

长宁!苏遥生急急唤了一声。

那人听了转回头,一脸茫然望着遥生。

要小心些,不可贪功。苏遥生皱眉望着长宁,目光中的担忧怎么也掩饰不住。

知了。长宁仍是温润笑着,一脸的无害内敛,眸子中映着遥生的身影,深深望了一眼,迟疑了瞬息,走上前用力抱了遥生一瞬,才依依不舍出了帐子。

各家

的儿郎牵了马匹在营场等候,眼看着人是齐了,那边猎场的围栏开放,霎时风尘仆仆,只听得马蹄声轰隆隆一片,营地里空去了大半。

女眷们能做的不多,无非是吃着点心,玩玩投壶,打打花箭,而遥生心中乱糟糟不止,便没有出帐。不一会习音来了,说是公主安顿,让她留下来侍奉小姐,随之点心果脯摆了满桌,倒是可惜了那份心思,却不知帐里的人其实半点胃口也没有。

猎场里,众人轰轰而过,渐渐,随着深入,人群四散开来。渐入林深之处,周遭无人,长宁转身看了看带着的亲卫,点了点头。随之亲卫们,将背后用锦缎包裹的长叉亮了出来,闪着银光,带着倒刺,看着也是得力的家伙。

记住,别的一概不寻,我们只求那只白虎,若是旁的追来,只管驱离,休要浪费时间。遇到了我们寻的那头,持叉的一定不要退却,持三棱枪的瞅准机会放血。大家千万不要走散了,争了头功重重有赏!长宁叮嘱,见那些家丁各个神色镇定,不见丝毫畏惧,心中安心不少。

转身,又是启程,不想另一队人马冲了上了。

献平君!来的人刚是一声急喝,长宁只觉后颈生风,循着本能俯身闪躲,心中战意暴涨。

哈哈哈哈,献平君,这要是上了战场,你这脑袋可就不保了。大皇子看见长宁惊慌的神情甚是洋洋得意。

大哥,刀剑无眼,下一次,长宁可就不客气了。长宁脸色正怒,只推了推手中的三棱枪,大皇子才感觉到喉头上的寒冰锐意,刚刚还是得意忘形,转眼间黑了脸色。

长宁,你要是敢与本王争虎,可别怪本王不客气!大皇子策马拉开几步,这下倒是连伪装也懒得伪装了,恶狠狠瞪了长宁一眼,便引着家臣们先一步走了西侧的独径。

长宁叹息着摇了摇头,重新将三棱枪插回马侧的搭扣上,也懒得与那个莽人计较,既然他走了西边,那长宁干脆选了东边。

驻守猎场的亲卫里,有长宁原先被打散的兵卒,此时作为眼线,也是拿到了确切的消息。说围场深处,皇上特意放了一头白虎,实属罕见,极有可能就是父皇所指的头功。

猎虎不容易

,同样寻虎也不容易,一路赶着行程,休说是那白虎了,就连普通的虎也未有见。长宁已经定好的策略,最好的结果就是顺利寻到白虎,倘若不能,哪怕是多打几头猛禽,有父皇相助也能说得过去。

可多少心里还是急迫的,沿途逐渐深入,长宁才发现这猎场远比想象中要大的多。

一转眼已是午时,狩猎是项耗费体力的活动,所以一般人上半场都会就近狩猎,等午时便会回营休整,待用过午饭,下午便去更远的地方游猎。

遥生无心守在帐篷里,虽说是好吃好喝供养着,可遥生一点胃口也没有。今年的猛禽是比往年多,上午开猎不久时,就有些莽撞的小公子受伤折了回来。女眷们本是图个热闹,可这眼看着有些公子们受伤被抬回来,女儿家们便也无心游赏了,只望着猎场入口处,提心吊胆着,生怕是自家的兄长们出了事回来。

遥生也不例外,眼看着各家的公子们都已回营午歇,唯独不见长宁回来。忧心忡忡正听见营地入口处传来阵阵马蹄声,遥生精神一振,极目远眺。

回来的人前前后后附庸了好大一批,却不是长宁的人马。而是太子长铭归营,遥生目光一冷,见大哥也在其列,才是不久的时辰,长铭就已经猎到了今日的第一头虎。

皇帝兴致正好,率着众臣夸奖太子,遥生却皱起了眉头,看也不看那群人,依旧紧紧盯着营口,却如何也等不到她要等的那个人。

抬眼看看天色,午晌已将近结束,回来早的郎君们,有些已经在整顿装备以待出发。而长宁仍是不见回营,遥生坐不住了。干脆行去苏家的帐里,见大哥面色正喜。

爹,大哥。苏遥生行了礼,端坐在席尾。

嗯!苏海潮牛气哄哄点了下头,还未见得结果,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就已经是认定太子稳操胜券了。

大哥可见着献平君没有?

苏海潮嚼了嚼口中的肉片,面色又沉了下来,苏遥生。

遥生抬了目光对视。

离长宁远点,不要因为你那点幼稚的小任性而拖累苏家。苏海潮拍了拍手上的盐渍,颇具警告意味的盯着遥生,就因为你,父亲已是难做,如今苏家招了各

方的眼,还不是我们四处低声下气,维持局势?

苏令卿沉着脸色将手中的盏重重落在桌子上。这些个儿女们,没一个让他省心,你们都大了!翅膀硬了!为父的话你们听过几句?!

兄妹两人寒着脸各自扭头皆是不悦,这苏家,要是靠着你们主持,还能长远?!苏令卿越说越气。

一个无视父亲的警告非是把皇子们各家惹个遍,一个又无视皇上的警告,非要去壮大太子的势力。这一儿一女,没有一个听劝!

正待训斥几句,不料帐外魏家的儿郎唤了一声:苏兄!可快些!准备出发了。

来了!苏海潮携了长弓,忙是起身追了出去。

苏遥生沉着眼眸不着痕迹叹息一声,便与父亲行礼,离了帐子。帐外此时的阳光正明媚,举目四望,见各家的儿郎们陆续又进了猎场,长宁仍是未归。

苏遥生紧紧攥着披风,心中的不安在无限扩大。遥生看太子神采奕奕,纵情欢笑的模样,怎么也放心不下那人。太子阴鸷,倘若心里藏了心事,他一定是面色凝重。可今日的太子,春风得意,一副稳操胜券的架势,足见那人胜率定是颇高。

长宁,快回来。遥生在心中一遍遍焦急地祈祷。

与此同时,在幽林深处,长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握着长器的手止不住地发抖。虎口处被震得生疼,好端端的白袍此时沾了泥土,全然没了早时的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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