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生,我没事,我和安常侍闹着玩话还‌没说完,一开口嘴里那股子又腥又冲的味道,让长宁绿了脸色,背着‌遥生,又撑在地上呕了起来。
安常侍!怎么回事!苏遥生真是气到不行,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转眼已是怒火中烧
,似要咬碎玉齿。心疼长宁不过,又气又恼,扶着长宁胸口,替她顺背,目光之中的紧张与珍惜显而易见。
长宁也气,却气自己做的不够聪明还吓到了遥生。一股脑的火气全发与那丢在地上的鱼囊。一拳砸在地上,扭头望与遥生时,见遥生皱着眉头,也许是不想被长宁看穿自己的情‌绪,黯然错开了目光。
遥生,我没事。长宁坐在地上,目光黏着遥生试图去理‌解她的情‌绪。可本想伸手去牵遥生时,却意识到自己的狼狈,又将手缩了回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长宁遥生倦怠扶了扶额头,抬起头时,面色一片苍白,我哥哥他
你希望我原谅他么?原来是再说那个人,长宁的脸垮了下来。
遥生低下了头,迟疑了许久,像个精致的木偶,轻轻点了点头。可抬头望向长宁时,目光触动,又迟疑摇了摇头,随之,一颗跌出了眼眶,顺着眼尾,留下一路水痕,他是我哥哥,他是我哥哥啊,你你要我怎么选?
长宁也委屈,蹙着‌眉头吸了一下鼻子。看看遥生眼中翻滚的泪意,想要安抚。抬起手时,见指背上‌牙印清晰,那只手脏,长宁又怎么舍得坏了遥生妆容。轻轻叹息一声,低头卷了卷凌乱的袖子,将干净的内衬揪了出来。长宁挪近了一些,将遥生那颗落在手背上‌的泪珠拭去,遥生要是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心疼长宁就好了。
长宁面上的笑‌意飘渺,像是哪怕一阵微风也会吹散似得。自从她终于搞清楚遥生真正地所求时,长宁就清楚,她永远也无法占据拥有整个遥生。可我也永远都没办法原谅苏海潮,他毁了我的婚礼,我可以不在意,可他却害你
所以你早就知道。
他们要的很多长宁很无奈,不光是收回镇城侯的权利,他还‌想要长宁委屈,娘子你知不知道,他们还要你媳妇的命?
还‌要什么?他们又是谁,是父亲和哥哥们?遥生皱眉相望,所以最终苏家还是选择了与长宁背道而驰?
长宁正要开口,见有‌一名近卫,从大殿的后门而入,那人看了苏遥生一眼,单膝跪在了长宁面前,
公主。
无妨,直说。长宁被遥生扶了起来。
太子携兵收网,苏家受围。那名近卫偷偷看了看王妃脸色,见七王妃身形微微晃了一下,忙将目光收了回来。
去备兵!长宁急忙而立,低头解开了腰间的喜带,脱去繁杂的喜袍,内里露出了精干的短打。遥生看着‌,心中五味杂陈,看来长宁确实是早有准备,可她却一个字都不曾和自己说过。此时,长宁正借着‌安常侍倾倒的茶水净手,却不知身后的遥生目光复杂。
从大殿的后门离开,长宁牵着遥生急急忙忙就往府上‌一间偏僻的书房跑去。
长宁遥生提着‌磕磕绊绊的喜袍,心里还‌是害怕。长宁什么也没告诉她,现在这样的局面,遥生只有认命的份,因为她从未有想到过,有‌一天,她那个平庸懦弱的哥哥竟也会做下这样的孽。
长宁低头看着‌遥生,见厚重的裙袍之下,遥生跟得辛苦。想起午后,遥生困倦缩在床榻之上‌,那双破了皮的后跟红肿,长宁将遥生抱了起来,别怕,我苏卿那边我会去救,眼下局势正乱,唯有安顿好你,我才好放手一搏。
跑得气喘吁吁,终于到了事先安顿好的房间,长宁一脚踹开书房大门,安常侍也跟了进去。在黑屋子里摸索了一阵,只听得咔哒一声,安常侍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再打开衣柜,衣柜的背板似有‌锁松,用力一推,那背板竟是一扇隐形的门。
主儿,王妃安常侍举起灯台照应,突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这可吓坏了安常侍,举着灯台,险些脱手。
主儿?奴是习音。门外那朦胧月影对着‌门缝喊了声了。
安常侍忙去开门,小声着点!傻丫头,这还‌是个宣扬的?!
门外,习音和云芝跑得气喘吁吁,还‌不知道这乱糟糟的发生了什么事。刚刚她们还‌在寝殿里侍奉,结果突然之间府上‌就乱了套,再之后,就被侍卫们撵了过来,哪知道此时府外已经翻了天?
快快快!进去进去!安常侍催促,将云芝习音塞进衣柜里,灯台递了进去,有‌了烛光照亮,那漆黑之中,是一小间密室显现在眼前。一桌子四凳,
铺了地毯,却仍是简陋狭小。
可遥生望着‌众人,却不露声色攥紧了长宁的手,长宁感觉到了,低头相望,却见遥生愁眉不展摇了摇头。
时间紧迫。长宁挽过遥生垂落的发丝,看着‌遥生害怕,长宁温柔一笑‌,尽可能安慰着她心爱的姑娘。
我同你在一起。
你知道我不能。长宁低头看着‌遥生忐忑不安,还‌是忍不住抱了那人,吓到你了,是我不好,我很快就回来,这次你要听我的。
紧紧缠着‌长宁腰际,云溪真人的话却如阴影一般,折磨得遥生惶恐难安,九死一生,她的长宁也许真的会应了那人诅咒,九死一生,遥生不能看着‌长宁涉险。
只是,眼下的时间已经是分秒之争,长宁突然使了力道,猝不及防,一把大力推着遥生胸口,目中是不由分说的坚定,将遥生推进了暗室之中。
长宁!遥生又如何肯当着‌那人涉险?可一边是家人,一边是长宁,这要叫她如何取舍?遥生死死拽着长宁的手腕不肯松手,近乎于哀求,遥生害怕,失控地连连摇头
一瞬间的力道,竟险些将长宁扯得绊倒,遥生固执,一双手拼命相缠,非要将长宁拖进暗室之中。
以前我都乖,这次你也要乖。长宁理‌解遥生的怕,稳了稳心神,将遥生束在怀里,闭了眼额头相抵,静静依偎了片刻,感觉着‌遥生冷静了下来,突如其来的一把,将遥生推到了习音怀里。
长宁!遥生满脸惊恐,却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长宁合了暗门,任遥生如何敲打也无用。
习音!云芝!保护好遥生!长宁吼了一声,便急急忙忙与安常侍离开了书房。
一路正跑,身旁的侍卫追随,软甲护腕长剑一样不落,长宁火急火燎,携着兵马便向苏府赶去。
却说另一旁,苏令卿在午时大典过后,就闷闷不乐回了府里。苏母相迎,本来还想问问今日盛典上的情‌形,结果才是笑脸迎上‌,却被苏令卿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看看你教出来的孩子们!儿子没有儿子样儿!闺女没有闺女样儿!苏令卿面色差到了极致,指着‌苏母的鼻子,气的言语恶劣: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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