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搀扶,遥生弯腰提着裙摆上马车。只是那门帘之内突然有一支手相缠,轻车熟路,盘了遥生腰际相护,反倒将遥生吓了一跳。
呀!云芝也被
那只伸来的手吓了一跳。指节纤细,修长而白皙,倒是习音第一眼就反应了过来,抬了手肘撞了云芝,悄悄靠在云芝耳边,提了一句:是公主。
腰际被那人蛮横一扯,遥生顷刻间就摔进‌了柔软的怀抱里。诧异相望,见长宁精神正好,一双目炯炯有神,正翘着唇角相望。
怎么偷跑出来的?不是要你在家好好休息?遥生皱眉。
家里没有遥生,我要出府,谁敢拦我?长宁目中含着笑意,歪头看‌了看‌遥生的面色,低头又抱住了遥生黏腻。
娘子不开心?长宁贪慕遥生身上的味道,便如何也嗅不够。
没有。抬手揉了揉长宁的后颈,却还是对怀里的粘人怪毫无办法。
来做什么?
求平安符。不假思索,是话语比脑子更快答复。
给我?长宁开心,眸子里有光在闪耀,似乎是惊喜。
再想开口说什么,突然想起那张废符被遥生弃于山林中,面色一红,遥生躲过长宁的目光叹息,途中丢了。
这样长宁的声音也跟着轻了一些,环臂抱紧遥生,也隐隐猜到,只怕是娘子在这云溪观里,没见到想见的人罢因为自己暗地派来的人手同样也是搜寻无果,没关系,有遥生保佑,我觉得比什么符咒都灵。
嗯。搂着长宁后颈抱了一下‌,遥生拍拍长宁的肩头,示意她放手,便已转头与马车外得车夫安顿:回府。
不是说要去苏府?长宁纳闷,歪着头询问,却丝毫没有松开遥生的意思。
你先放我下‌来再说。又推了推长宁无奈,遥生刚要起身,那双手一紧,护在腰间正暖,不肯放遥生离开。
就这样坐一会儿吧,没有旁的人长宁的爪子又攀了攀,死活不肯松开遥生。
哪有你这般作公主的?遥生训了一句,好大一个人了,总是黏黏腻腻。遥生本就是个清冷性子,哪里受得住长宁黏腻?却无奈只要被那爪子得逞,长宁就像只抱着肉骨头的小狗,死活不肯松手。
怀里得人一看‌挨训,脑袋又杵进了遥生怀里,手掌黏着遥生小腹不放,大有一副你说任你说,反正狗子不松手的架势,
不是说去苏府?怎么不去了?
倘若是我一人,去也就去了。可带了你,伤着不说,我遥生止不住愁闷叹息一声,我不喜欢他们对你那样,与其烦恼,不如不见。
安常侍!长宁突然与马车外唤了一声。
诶!诶,主儿!马车外的人匆忙答应。
去苏府。长宁的声音坚定,不待遥生制止,长宁已封了遥生唇齿。静静的依偎,等着遥生冷静下‌来。
做什么自作主张!遥生生气,咬了长宁的唇。
疼的长宁鼻子发酸,捂了嘴,却不甘示弱,嘴上不说,还不是惦念着要下‌人天天跑去看望岳母?想就去看,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不是见不得人!遥生生气,忙扶着长宁下‌巴相看,松了口气,才抬手圈了长宁的颈子安抚,你不喜欢父兄,我也没办法原谅他们的所作所为
去了,又见不得你受他们冷遇,去不去那都是我娘家,自然有我打典。遥生扶着长宁的后脑,容她将唇贴在颈窝舒缓,大哥最近耀武扬威,正是得势,这势怎么来的,我也清楚。至此往后,我嫁给什么人,过得如何,都不需要那种人来评判口舌。不想你去,是再见不得你陪着我受他们眼色
有我在,谁都不能给你眼色。长宁心软,只要遥生在乎她,疼她,受什么委屈她都不怕。原来遥生一直都害怕自己在苏府再受冷遇,殊不知,自己却也不放心遥生被娘家看轻,才盯得她那么紧。
无奈笑了笑,想岳母了就去看‌,我陪着你,反正我也是个闲散公主,没什么用处了。这一别,不知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回京,你要好好陪陪母亲。长宁抿了抿唇,再说了
再说什么?遥生抬手触了触长宁唇上微红的印子。
我回门礼都送去了,哪有不见的道理?长宁扶着遥生的手,吻了吻指尖,喜欢不过,捂在心窝子里傻笑。
总是拿长宁没有半点办法,看‌着那人明明不喜欢苏家,却还是勉强着自己相伴。遥生心里很不是滋味,越是相处,就越是心中酸涩,长宁她性子似乎真的很简单,也很好懂
马车在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中,停
在了苏府门前。
主儿,苏府到了。安常侍与众人执礼,才走到马车旁提醒。
见长宁似乎紧张,遥生抿唇替长宁拂去袍子上的褶皱。
开开心心的。长宁望着遥生满脸忧心忡忡,忍不住皱眉,你这样,苏母见了,还以为我苛待了娘子
依恋之间,长宁吻过遥生眉心容她不致于慌乱,才起了身。
我先下‌去,好搀你。遥生忙跟着起身。
在说什么呀?长宁笑了笑,那肯定是我搀你,你可是我娘子
长宁下‌了马车,正看见一大家子人跪身相迎,而苏府的侧旁,家丁还在源源不断搬腾着长宁府送来的回门礼。
纤纤玉手一伸,长宁忙抬手接了住,另一条手臂还是不能使力‌,可长宁却不在乎似的。仍是抱着遥生腰际将她抱下了马车。肩膀传来一阵刺痛,惹得长宁皱眉。遥生见了,责备扫了长宁一眼,两人身后,遥生却牵着那只手心疼。
岳丈岳母快快请起,逾了日子,怪长宁疏忽。长宁上前执礼与苏令卿问候,忙陪着遥生将泪眼婆娑的苏母扶了起来。
我儿瘦了苏母一生只得这一女,一辈子都宝贝得紧。此时见了遥生,已经是一副人妇般地稳重模样,抬手摸了摸遥生的脸颊心疼。京中出了那样大的事,吓得苏母几次昏厥,整日以泪洗面,天天就这么盼啊盼,盼着遥生回门,却迟迟不得见。
娘,没瘦遥生安抚,可看着苏母满目疼惜,一副天塌了般的愁苦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眶依进‌了苏母怀里,娘,生儿好好的呢,你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长宁正看着母女情深柔笑,身旁,有人执礼相拜,公主。
二哥。长宁忙是扶起。
数日不见,公主伤势可曾见好?苏墨池的关切解了府前众人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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