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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府。
风蝶静静地躺在魔法阵中,陷入了最深的沉睡。在她身体周围,一个银色的魔法阵正在缓缓运转,不住产生银色的水雾,将风蝶身上透出的浓浓血雾中和。
当曰一战,完全被嗜血和杀戮**控制的风蝶一个人就杀掉了过半的德鲁依战士,收割的生命越多,她的力量就越强大,然而就会越发难以控制自己。这就是黑暗诅咒的威力所在,若是有足够的时间和杀戮,这个诅咒完全可以制造出一个在凡间行走的死神!
不过,各种族的强者们显然不会容忍一个完全失控的杀戮机器。就是各种具备了高等智慧的强大生物也不会坐视这样一个视一切生命存在为敌人的死神成长、壮大。
与黑暗诅咒相比,食魂匕首上附带的诅咒的确要差了一个等级,因此完全被黑暗诅咒的力量给压制和驱散。
本来罗格的魔力根本施展不出这么强力的诅咒,不过魔族是黑暗类魔法的大师,埃丽西斯留下的黑水晶中不光记载了直接以魔力施展黑暗诅咒的方法,而且详尽的解释了黑暗诅咒的原理以及支持整个诅咒持续运转的体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埃丽西斯留下的各种强大的暗黑魔法也许还不如这些魔法的原理有价值。
以埃丽西斯的魔力,当然可以完全不依靠任何外力施展黑暗诅咒,但罗格可没这个实力。好在他还拥有一些巫妖艾尔格拉的亡灵魔法知识,又有芙萝娅调制的强力魔法药剂辅助,这才在耗废了大量珍稀魔法材料的基础上,以魔法纹章的形式将黑暗诅咒的施放难度成功降到了七阶魔法的水平。
而代价,就是大量魔法材料的消耗。这正是当年费斯所提出的金币魔力等值理论的完美再现。
每一次杀戮之后,风蝶就会陷入沉眠。当她醒来时,都有可能被诅咒的力量给控制住。每到这个时候,罗格就会依托与风蝶的灵魂契约,与她共同压制诅咒的力量,恢复风蝶神志的清明。不过让罗格奇怪的是,风蝶的体内隐隐有一股新的力量在对抗着黑暗诅咒,正是因为这个力量的存在,风蝶才成功地躲过了多次诅咒力量的侵袭,不然的话,单以罗格的魔力是很难压制住黑暗诅咒的。
罗格曾经要求风蝶不要杀人,但她根本控制不住杀戮的**。后来这要求改成了不要杀太多的人,然而每次见到德鲁依,风蝶都会近乎于疯狂的收割生命,完全不去理会可能的后果。用她的话来说,猎杀尽可能多的德鲁依已经是她生存的惟一意义。
看着沉睡在血雾中的风蝶,罗格忽然想起了与她的初遇,想起了头盔摘下时那一瞬间的惊艳。
当时与巨大白虎为伴的精灵仍然单纯、善良、骄傲且带着些许天真。她能够为了拯救两个小巨人的生命屈从于罗格的无耻要求,甚至曾打算为此牺牲生命、与罗格同归于尽。
数年之后的风蝶,静静地在血雾中沉眠的风蝶,虽然容颜仍如往昔的清丽,但她的心呢?
罗格悄悄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他的出现,风蝶仍然会是那么骄傲、单纯和快乐,就算整个精灵族会在中央山脉中慢慢消亡,那又如何?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精灵女子,又何苦为千年之后担忧?
神使?
罗格越来越感觉到,神使不论是真也罢、假也罢,都不过是命运之河中一朵小小涟漪罢了。自来到北方后,随着他地位和实力的提升,眼界也越来越开阔,形形色色的强者开始逐一登场。其实这些强者原本该怎么生活,现在还是怎么生活。除了少数几个与他直接相关的之外,罗格的出现并未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
简单点说,罗格以前的生活中之所以没有什么强者,只是因为他还不够格进入这个圈子,参与到游戏中来而已。
就算他如今权倾一方,魔力进步神速,但在这些久已成名的强者眼中,胖子仍然是个小丑一般的人物。他也从来没有高估过自己的能力,若说精灵族未来的兴衰都寄托在他一人身上,那纯是胡说。如果精灵的复兴全靠一个人,那这样的种族早就该被灭了。
罗格忽然有些意兴澜珊。他一心争权夺利,只想着有一天能够打败光明教会。可要是那一天真的到来……他猛然感觉到心中一阵空空荡荡的,说不出的难受。
罗格长叹一声。如今他已骑虎难下,前面有太多的敌人要打倒,后方又有无数人在虎视眈眈。若不向前,那他的命运就是给后来者打倒。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罗格悄悄地出了房间,吩咐精灵卫士照看好风蝶,他自去智慧之眼监督圣婴一事的进展去了。
智慧之眼神圣庄严的主殿周围如今俨然变成了一个大市场,喧闹无比。
主殿旁边的空地上,已经搭起了几十排帐蓬,供远道而来的父母们居住,并且为这些远来者提供食物。至于那些贵族或者是有钱人,自然会去找间体面的旅馆住下。
数千个女婴此时已交到了智慧之眼手中。圣婴是女神亲下的神谕,因此教会自圣女摩拉以下都无比重视。主殿后面一条街的民居都被征用了,用来暂时安置这些女婴。好在智慧之眼教徒已达几十万之众,有充足的人手照料这些女婴。
罗格在摩拉的陪伴下,逐间走过。每个房间中安置了二十多名女婴,每一个女婴颈中都有一个铭牌,上面写着父母亲的相关资料,以防弄混。
明天就是女神亲自鳞选圣女的曰子了。
那些一心想靠女儿向上爬又有点办法的人,无不抓紧这最后一天拼命钻营,试图通过某些渠道使自己的女儿多一点被女神选中的机会。据说仪式上最靠近祭坛圣火的前排位置已经炒到了一百多个金币,虽然靠近祭坛未必就意味着女神会注意多一些。
这些事罗格都知道。但他非但不介意,甚至还暗中支持着拍卖仪式位置的地下活动,多多少少从中发了点小财。哲人曾说过,住在邻水的阁楼上,能够最先看到水中的月亮。世俗中人,大多人同此心,金币花出去了,他们就感觉到自己已经尽力了。至于此举是不是真的有用,倒是很少有人愿意深想。
走过十几间房间后,看着仍然长得似是没有尽头的长廊,罗格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问道:“一共有多少女婴啊?”
摩拉回想了一下,温婉地道:“一共是三千零八十六名。不过明天才到举行仪式的时间,还会有女婴被陆续送来的。”
罗格点了点头,满意地道:“已经不少了。你照顾好她们,我先回去了。”一边说着,罗格一边向房外走去。
摩拉仍以温温婉婉但毫无感情地声音道:“女神的圣婴都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啊!”
房门外忽然全无征兆地出现了一只闪亮、精致的褐色长靴,横在了罗格前进的路上。
胖子猝不及防,猛然绊在这只长靴上,一头栽倒。
突遇大变,罗格仍然临危不乱。他低喝一声,周身浮现淡淡银光,竟然就这么保持着前倾的姿式凝在了半空之中!然后胖子的身体忽然极为诡异地平移了一米,与此同时一枚黑色焰球呼地一声向偷袭者飞去!
褐色长靴忽然收回,然后又自空踏落,正好让过了魔界焰球,踏在胖子屁股上,将罗格重重地踩落在地,就似早就知道他要来一手空中平移一般。
摩拉惊呼一声,她右手一挥,罗格身上防护的银色光芒就又强了几分。她双手随即曼妙舞动,口中急速颂念着咒语,看起来准备发动一个攻击法术。
摩拉的咒语念得又急又快,强大的力量不住自她身上涌出,单以施法速度来说,要远远快于普通的法师。看来这也是她身为神术者的能力之一。
但偷袭者一脚踏着罗格,另一只纤手凌空一抓,一股大力就使摩拉自己飞了过来。摩拉已经念了一大半的咒语忽然没了声音,原来她的小嘴已经被偷袭者的嘴牢牢地封死了。
摩拉拼命地挣扎着,但偷袭者无论是手还是舌都非常有力,完全不是她能够反抗得了的。摩拉又羞又慌,一时之间她只注意到偷袭者的一双眼眸,就如深不见底的潭水……摩拉情急之下,什么神术都忘了个干净,她只狠狠一口向那根无恶不作的舌咬了下去。然而她一口银牙竟然分毫奈何不得那根肆无忌惮的舌!
此时脚下传来罗格哭笑不得的声音:“安妮,别胡闹了!摩拉可不是你能随便欺负的。”
偷袭者正是消失多时的安德罗妮,她笑着放开了摩拉。
摩拉满脸通红,又羞又气。方才她挣扎时抓到了安德罗妮的胸部,这时再仔细一看,自是发现了她的女儿身。她可从没遇到过这种奇怪事情,一时心中乱七八糟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德罗妮长靴一松一挑,罗格就站在了她面前。
罗格上上下下地看着安德罗妮,一寸地方都不漏过,特别是她的胸和腿。安德罗妮给他看得越来越不自在,只觉得被罗格目光扫过的地方火辣辣的,说不出的难受。在胖子有如实质的目光下,安德罗妮忽然感觉到自己就如根本没穿衣服一样。
转眼之间,她也和摩拉一样羞怒不已。安德罗妮一挥手,纤手就盖住了罗格的眼睛,喝道:“死胖子!还敢乱看!信不信我打你一顿狠的!”
她恶狠狠的威胁话音未落,脸色就刷地一下白了,纤手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样闪电收回。不止如此,她整个人都下意识地瞬间向后滑退数米。
胖子笑得得意洋洋,伸手在唇上一擦,在鼻子下闻了一闻,道:“你的手还是那么香嘛!”
安德罗妮气得脸一寒,忽然向罗格冲去。
通的一声,她的身体猛然一顿!原来罗格不知何时已经在两人之间布下了一道透明的魔法障壁。安德罗妮身上蓝光一闪而逝,罗格的魔法障壁就被她轻易攻破,一只纤手随即闪电般扣向了罗格咽喉。
罗格这一次倒是全无抵抗,听任安德罗妮扣死了自己的咽喉。说实在的,安德罗妮的手又冰又腻,如果不是她手上的力道太大,被她抓着还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安妮,看来你已经进入圣域了嘛!不过水平还差了些,得继续练。被人一激就怒怎么行?”
一旁的摩拉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越看越媚、癖好古怪的绝色女子竟然已经是圣域强者,还如此年轻!更让她吃惊的是总让人觉得没什么本事的罗格竟然还能一本正经地教训安德罗妮,而安德罗妮居然还认认真真地在听!
这一天,摩拉忽然感觉到世界一片混乱,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暗暗向女神祈祷。祈祷词刚刚默颂了一半,安德罗妮忽然看了她一眼。那似笑非笑的暧昧眼神让摩拉心中一慌,当即把下半截祈祷词忘得干干净净。
安德罗妮目光又落在了罗格脸上。胖子一脸坏笑让她恨得咬牙切齿。她手上一紧,完全扣死了罗格的咽喉。但胖子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完全停了呼吸。以他的体质来说,就是大半天不呼吸也不会有事。
安德罗妮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似笑非笑地望着罗格,道:“你能解释一下吗,这张通缉令是怎么回事?”
那张通辑令上绘得正是男装的安德罗妮,容貌栩栩如生,不光形似,而且将她即傲且媚的神态都入骨三分的刻画出来。一看就知这画像不光出自名家手笔,而且一定是有极为熟悉她的人在旁指点过。她腰间挂着一把散发着非常夸张蓝光的长剑,不问可知,自是在暗指她的碧落星空。
通缉令上罪名十分可笑,称安德罗妮打劫了大公府的采买人员,抢去若干采买钱款,还打伤了数名不会武技的仆从。抛开这些猥琐的罪名不论,通辑令将安德罗妮定罪为侮辱了罗格亲王的名誉,因此活捉的赏格竟然为三万金币。
罗格嘿嘿笑道:“你消失了那么久,半点音讯也没有,所以我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这不是把你给找出来了嘛,哈哈!”
安德罗妮哼了一声,左手一松,一只雪白的纤手在罗格面前摊开了:“你想我留下来?容易!不过你既然下了通缉令,现在我已经把自己带来了,所以……三万金币拿来!一个金币也不能少!死胖子,这次你休想跟我玩什么花样!老老实实拿钱来!”
这一回,轮到罗格的脸色变了。
片刻之后,安德罗妮已经坐在了大公府中属于罗格的高背椅中,一双长腿毫不客气地搁在了那金碧辉煌的办公桌上。
她右手随意翻阅着罗格案头的文件,雪白的左手则在罗格面前摊开,意思明白得很:拿钱来。
罗格站在一边,低声下气地道:“大小姐,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你想要什么,只要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吗?”他一边说,一边盯着安德罗妮的双腿,那颗好色的心,又不可抑止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