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你家姑娘饿了,叫厨上做些吃食来罢,不要甜的,这么晚了,她怕长胖。”
陈望书听着颜玦的吩咐,满意的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啊!看看颜玦以前那缺心眼的样子,现在被她教导得多好,服侍得妥妥帖帖得!
陈望书想着,昂起下巴,翘着兰花指,抬起了一只手,“小颜子啊!”
颜玦瞧她戏影来了,伸手一搭,躬了腰,“渣。”
陈望书见状,伸手撩起了他的下巴,“这世间竟有这般好看的小太监!”
闻声进门的白瓷,睁眼一瞧,脸顿时红了,她看了陈望书凌乱的长发,又看了看颜玦早就不见了的腰带,又看了看整整齐齐的床榻,咳了咳,“姑娘,奴这就去备水!”
说完,落荒而逃。
陈望书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不是,不是让她备吃食么?怎么就要备水了!”
白瓷啊,你家姑娘,明明还是个正正经经的黄花大闺女,你的脑壳野到哪里去了!
……
翌日一大早儿,颜玦便出了门。
陈望书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坐了马车,慢悠悠的朝着临安府衙旁的小茶楼行去。这茶楼因为坐在雅室里,一推开窗子,能够瞧见府衙里仵作用来验尸的地方,可谓是门可罗雀……
当真是不小心往窗外看一眼,三日都吃不下饭去。
陈望书进门的时候,乔关白已经在里头坐着了,他咬着一根手指……不对,他咬着一根兰花根,正皱着眉头看着一本小册子。
“不是临安城第一贤惠的贵女么?这般背着你家醋坛子出门,可不妥当。”
陈望书翻了个白眼儿,“你不是临安城第一惧内的小郎君么?敢同青梅竹马的姑娘一道儿喝茶,小心家去就被嫂嫂削了耳朵。”
乔关白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整整齐齐的大白牙。
“谁跟你青梅竹马啊!没羞没臊的,也不想想,当年你还是个萝卜的时候,还尿我身上了呢!你祖父仗着官儿大,总要我阿爹带着你,我阿爹没有办法啊,又把你塞给了我!”
“我到现在,还不想有子嗣,那都是拜你所赐!”
乔关白说着,端起茶盏,给陈望书倒了一杯茶,又将一盘山楂糕推到了陈望书跟前。
“你试试,这茶楼是你嫂嫂开的,她说这个看起来像人心。人心我见过,可比这个黑。”
陈望书嘴角抽了抽,她进来之后,就知道这茶楼为啥没有人来。
丫整得跟鬼屋似的,点心不是手指就是心脏的,有几个人敢来吃!
乔关白的妻子名叫郝羽,她家世世代代都是仵作,若非她是个姑娘,如今同乔关白,那便是黄金搭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