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嬷嬷说完,自觉不妥当,又急忙补充了一句,“我没有伙同她一道儿,要诬陷颜玦。她的亲人生了重病,缺一根好人参当药引子。我这里恰好有一根,是娘娘赏赐的。”
“我同那姐妹,有多年的情分,她既然求到我头上来了,没有不帮忙的道理。那日我是去给她送人参的。至于那什么铁锥子,什么铁匠,我是当真没有见过的。”
张筠年点了点头,赖嬷嬷松了一口气。
却是听见他又可道,“那嬷嬷姓甚名谁,她家中是何人得了病,得了什么病?你们又在哪里见的?”
赖嬷嬷身子一颤,猛的看向了皇后,皇后如梦初醒,僵在了原地。
若是说出兰芝,那凭张筠年的本事,当年她狸猫换太子的旧事,便有可能要掩藏不住了。
若是不说出兰芝,那赖嬷嬷便是在撒谎,解释不清楚出宫之事,有张铁匠同余木匠的证词,那么那根铁锥,就说不清楚了。杀死徐娘子的罪名,就要到他们的头上。
“你看皇后做什么?”官家怒道。
赖嬷嬷忙回过头来,对着官家磕了头,她都已经提到喜嬷嬷了,不说张筠年也会去查的。
“我那姐妹,是扈国公夫人身边的喜嬷嬷。”
官家皱了皱眉头,“是皇后的陪嫁喜嬷嬷?”
赖嬷嬷点了点头,“官家说得是,正是当年皇后娘娘身边的朱常喜。她的小孙女兰芝,天生痴傻,前些日子,犯了旧疾,卧病在床,继续人参救命。”
“老奴当年亦是娘娘陪嫁,同喜嬷嬷自幼相识,她不愿意麻烦东家,且知晓当年我救娘娘,烫伤了手时,娘娘赐给我过一根老参,便求了我。我念着旧情,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我就去了她家,送了参,说了些话,便回宫了。官家若是不信,可以寻她对峙。”
张筠年听完,对官家拱了拱手,“官家,臣这就叫人去彻查。”
……
马车之上,陈望书笑了笑,“可是觉得我心思歹毒,害人性命?”
不是她说,颜玦这个人,远比她善良多了。
颜玦摇了摇头,“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百倍还之。”
陈望书又笑了,这次笑得真心了许多。
颜玦在心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回答得极好,卿卿明显十分满意!简直是太妙了!
“官家虽然会忌惮大皇子同皇后,但是远远不到你说的那种程度。离大皇子好,也不过才几日光景罢了,顶多是瞧着众臣一副我们大陈朝储君有了,觉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罢了。”
gu903();陈望书说到这里,突然皱了下眉头,“说起来,这一点也十分的奇怪。大皇子除了乃是嫡长之外,此前压根儿毫无建树,一无贤明,二无才学,三无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