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的手指一顿,无字天书上的字迹瞬间便消失了,先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玉昭家的观海楼,可真是不错,头回皇后娘娘庆贺大皇子康复的宫宴上,都拿了观海楼酿的听涛酒。我虽然没有饮,但听早儿说过一嘴。”
白瓷笑了笑,“那可不是,黎三娘子的祖母,那以前可是酿出过东京城第一名酒的人。”
黎三娘子的祖母姓厉,年少之时,便好琢磨这酿酒的方子。后来她的方子,被樊楼买了去,成了第一酒,厉氏一夜成名,成为了所有酒鬼最想娶的对象。
这临安城中,有不少酒方子都是她的。
但后来她都没有卖过方子,而是一个方子给一家酒楼用,然后她直接拿红利。
观海楼只不过是其中一家罢了。
说话间颜玦已经从耳房中走了出来,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一块布搭在头上,身上带着皂角的清香。
陈望书站起了身,走了过去,责怪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洗了头,也不怕着凉了。”
颜玦拿起布,擦了擦头发,“头发都是酒菜的气味,怕熏着卿卿了。黎家的寻酒宴是何时,我与卿卿同去。”
……
黎家的寻酒宴,就在月末。
临安城春意渐浓,四周的柳枝长了嫩叶,瞧着一片新绿,桃李一树一树的开花,随处可见的都是嗡嗡的蜜蜂和舞动的蝴蝶。
黎家的宴会,摆在花园子的山顶上。
与旁人家园子里的假山不同,黎家是真真实实的有一个小山头。
陈望书不是头一回来,刚一露面,便有一个眼俗的婆子行了过来?“陈二娘子……不是?瞧老奴这张嘴,县主来了?我们姑娘已经等了许久了。”
“她还特意吩咐了老奴?要给您准备您最爱喝的梨花白,今日这梨花白?是我们姑娘在应天府的时候,亲手摘了酿的。”
陈望书笑了笑?“苏妈妈客气了?快领我去见玉昭,这都多久没有见了。”
苏妈妈一听,欢喜了起来,“那可不是?我们姑娘也天天念叨着呢。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家里头有要办寻酒宴,大娘子抓着姑娘,要教她管家呢。”
“姑娘本想去国公府寻您,这不,便被拘着了。这会儿功夫?应该搁上头同平王妃娘娘说着话呢。”
陈望书勾了勾嘴角。
这平王妃,便是大皇子妃。前段时日?官家终于下了明旨,分封诸皇子。大皇子的封号一变再变?最后竟然得了个平字。
要知晓,官家之前?便是平王。这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就差再下一道圣旨?便改口唤太子妃了。
陈望书没有接茬儿,同颜玦一道儿,随着那婆子登到了小山顶。这一上去,好家伙,差点儿没有被上头的人,给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