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是瞧着他逐渐瘦下去的,“小月月也快回来了,是吗?”
“是啊!”靳丰年坐在了门口栏杆处,“都要回来了。”
岁寒兴奋得不能自己,“清泉,你快去查一查,到底走到哪儿了?若是到了附近,我便自己亲自去迎,这些日子不见,我可想死我家月月了!”
“哎哎哎!”靳丰年一把拽住岁寒的胳膊,“小子,兄弟妻不可戏!”
岁寒:“……”
“不懂?”靳丰年开启说教模式,“月儿是你嫂子,也就是说,她是你亲兄弟的媳妇,你既然是小叔子,就该谨守着小叔子的本分,以后别整天想啊想的,现在年岁小,你七哥不同你计较,来年你年龄渐长,若还是不改口,没得让人误会!”
岁寒挠挠额角,“你们不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为何到了我这儿就不成了?也就是七哥下手快一些,不然月月肯定是我的。”
“我觉得,月儿不会是你的,但是老夫这拳头,可以送你尝尝!”
“哎哎哎,清泉,救命……”
清泉眨了眨眼睛,这命可不敢救,靳大夫的银针不是好惹的,若是一不下心让银针扎着,还不定得疼成什么样子呢!
“不许再叫小月月!叫七嫂。”
“我不,我就不,小月月,小月月,就是小月月!”
霜枝立在檐下,无奈的直摇头,这些日子以来,也就是岁寒过来,能惹得靳大夫放肆一笑,或者发泄一番,否则深宫冷寂,怕是要闷坏他了。
好在,公子和少夫人就要回来了,事情到了这儿也算是告一段落。
拓跋熹微一进来,便瞧见了一老一少追逐的场面,外带被误伤的清泉,捂着脑袋蹲在地上,被扯得衣衫不整的,倒也是真的委屈。
“这是作甚?”拓跋熹微问。
霜枝行了礼,“回拓跋姑娘的话,九皇子与靳大夫闹着玩呢!”
“一个老顽童,一个小屁孩,倒也能玩得起来。”拓跋熹微笑了笑,“对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大概还有一日的路程,七皇子和七皇妃就能抵达虎城,若是你们想去迎,可同我说一声,方便我提前安排。”
霜枝欣喜若狂,“真的可以提前去迎?”
“自然是可以,有什么不行的?”拓跋熹微笑道,“这也是请示过主君,主君亲口答应的,所以只要你们想去,我便可自行安排。”
霜枝倒是真的想去,但是……两个孩子尚在襁褓,她不能就这样走了,万一小主子出什么事儿,怕是担待不起。
“我去问问靳大夫!”霜枝道,“之前拓跋姑娘您说,我家主子在京都城受了重创,如今这长途跋涉的,也不知道是否周全。”
拓跋熹微愣怔,“这倒也是,我委实没想到这一层。”
“靳大夫,别玩了!”霜枝赶紧过去,拽住了靳丰年的胳膊,“拓跋姑娘问,主子明儿就能抵达虎城,您要不要去看看?”
靳丰年摆手,“不去,去干什么?瞧着心烦。”
“之前少夫人在京都城受了伤,也不知道好了没有?”霜枝叹口气。
靳丰年神情一震,倒是忘了这一茬。
“真不让人省心,大老远的还得让我这老骨头跑一通。”靳丰年小声的嘀咕,负手离开。
拓跋熹微不解,“他这是……”
“答应了!”霜枝笑道,“靳大夫嘴硬心软,怕极了少夫人受伤。”
拓跋熹微点头,“那你们准备一下,我早些安排,咱们早些去虎城等着。”
“是!”霜枝行礼。
岁寒凑过来,“能算我一个吗?”
拓跋熹微想了想,“主君所说的只是七皇府的众人,不包括你,你不算七皇府的人!”
“算算算!”岁寒攥紧了拓跋熹微的袖口,“一个不算,算半个成不成?”
拓跋熹微摇头,“我做不了主,你还是去找主君为好,主君若是首肯,我必定第一时间把你带上!”
“我怕父皇不允!”岁寒抿唇,“你去帮我说……”
拓跋熹微挑眉,“那可不成,我都请示过一回了,再去请示,主君见着我都心烦,岂非讨骂?不行不行,要去你自己去!”
“去嘛去嘛!”岁寒可怜兮兮的仰望着她,“以后拓跋家若有什么难处,我必定倾力相助,可好?”
拓跋熹微笑了,“就你?”
小不点!
“好了,不逗你玩了,知道你的性子,早在请示主君的时候,便替你求过了,主君早就答应了,所以……哎哎哎,你慢点跑!”拓跋熹微无奈的笑着,望着那小子哧溜一声,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去收拾东西!清泉,快帮忙!”
翌日。
晌午之前,傅九卿的车辇已经停在了虎城的城门外,新任的虎城守将快速出门相迎,毕恭毕敬将七皇子和七皇妃请进了城中。
靳月瞧着陌生的守将,心下微怔,那个什么什么狼呢?
“大皇子死后,一切大权被八皇子接手,其后八皇子兵败,又被主君用同样的方式接手,所以现在的虎城,既不是大皇子的残部,也不是八皇子的余孽,放心吧!”傅九卿紧了紧掌心里的手。
靳月点头,跟着他往内走。
“小月月!”
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喜高呼,伴随着某小只兴冲冲的蹦跶出来,直扑靳月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傅九卿身形一动,挡在了靳月面前。
岁寒欣喜的扑上来,不偏不倚的,抱住了傅九卿。
兄弟两一高一矮,两两对视。
傅九卿面沉如墨,立在原地岿然不动,居高临下的睨着抱着自己腰肢,用力不撒手的自家兄弟,小小年纪,胆子不小!
而小岁寒呢?唇角的笑容瞬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尴尬得眉心突突跳,他可一点都不想抱七哥,而且七哥的脸色……好可怕!
靳月瞧着抱在一起的两兄弟,止不住掩唇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