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卒 !
郭宋回到大树下坐下,八卦台上的比武已经开始了。
几名少年道士在旁边低声议论,“还说是任意抓阄配对,分明是故意安排的,嘴上喊公平,实际上偏向自己,真是虚伪!”
郭宋也发现了他们所说的虚伪之处,几乎所有的比武都是紫霄系道士对阵野道,确实是刻意安排,根本不是规则所说,随意抓阄安排对手。
看来自己的对手也已经安排好了,那会是谁?郭宋心中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恐怕自己的对手会是老熟人。
八卦台上的打斗十分激烈,不时传来喝喊声,身穿黑色道袍的都是紫霄系道童,他们大多十五六岁,剑法凌厉,身若惊鸿。
他们本来资质就高人一筹,又有名师传授武艺,衣食不愁,每天有大量的时间学武。
相反,少年野道们首先要生存下去,道观里的大部分杂活都被他们包揽,每天只有一点点闲暇时间练武,加上没有名师指点,自然平庸者居多。
表现在比武台上,八名紫霄系道士皆占尽了优势,只片刻,八名少年野道士都纷纷跳出圈外认输。
这也是师父教他们的,不行就赶紧认输,以免被心狠手辣的紫霄系道士伤害。
其中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野道招架不住,弃剑疾退,但动作稍慢了一点,被对手一剑刺穿大腿,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大腿上顿时血流如注。
几名同门师兄连忙奔上去抢救,皆怒视他的对手,自己师弟明明已经弃剑,为什么还要下毒手?
对手是一名十四五岁的玄虎宫道士,他脸上丝毫没有愧色,傲然收剑,得意洋洋地下去了,引来紫霄系道士一片欢呼,对面却是一片嘘声。
这时,裁判之一的武妙真人走上台,咳嗽两声道:“韦清平并无伤人之意,只是收剑不及,才导致误伤,玄虎宫为此深表歉意,比赛继续,下面请第二轮武道上台。”
武妙真人不咸不淡说了几句场面话,比赛继续进行,刚才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轻轻被带过了。
但武妙真人说到名字的时候,郭宋忽然想起了,韦清平应该就是当年的韦平,京兆韦家的祈福子弟,靠家中有钱被玄虎宫选中。
他的相貌变化很大,自己居然没有能认出来,当年他虽然骄傲一点,还算是比较知礼,不轻易欺负弱者,没想到在玄虎宫呆了六年,也变成了一个嚣张跋扈的混蛋。
武道会比赛继续进行,和第一轮一样,十六名上台道士也是八名紫霄系对阵八名野道,做得太明显了,下面嘘声一片。
但随着台上的打斗渐渐变得激烈,下面的嘘声也渐渐停止。
虽然这种偷改规则的行为令人不齿,但毕竟没有动根本规则,还是要靠自己的本事来比赛,自己武艺不济,那也怪不得别人。
第二轮比赛不到一炷香便结束了,八名野道全部被淘汰,紫霄系道士们稍微收敛了一点,第二轮没有出现流血事件。
下面是第三轮.......
比赛进行得很快,眨眼间便过去七轮,五十六对武道中,获胜的五十五人几乎都是紫霄系,只是在第五轮时出现了一个意外,来自紫霄系青牛观的一名道士没站稳,一连后退几步,一脚踩到圈外,按照规则,他算是输了。
他的对手,一名来自斗牛宫的少年野道赢得了比赛,使整个玄虎宫的少年野道们都沸腾起来。
“老五,刚才出了什么事?这边一片欢呼。”三师兄甘雷笑嘻嘻挤到郭宋身边坐下。
“刚才野道赢了一场,师兄,你怎么样?”
“那还用说,十招内击败了对手,白羊观的孙灵毅。”
甘雷一脸得意吹嘘道:“哥哥我一招天外飞仙,让他俯首认输。”
“你用飞刀了?”
郭宋一下子猜到了他获胜的原因。
甘雷脸上顿时有点尴尬,半晌悻悻道:“是他先用暗器,我不过是回敬他,反正裁判也没有追究。”
这时,擂台上传来一阵喧哗声,两人抬头望去,只见东南角一名年轻野道士满脸鲜血,长剑已经扔掉,人却半跪在地上,他的对手手执长剑冷然而立,但他的左手却出现了一只橘子大小的细链流星锤。
这其实就是崆峒派武学的特点,十分刻意追求各种小巧的暗器,在各个道观都蔚然成风,就连自成体系的清虚观也不能免俗,胖子甘雷练成一手绝巧的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