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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知府衙门派人送来了方觉的行囊,包括鸿羽剑和他随身携带的银子。
徐谨也来了,还带来一个人。
月玲儿。
这人不是徐谨要带的,而是观星子点名要的。
“老大人,这位姑娘在牢里,受了不小的罪,身上的伤势,可以养好,只是容貌……”
徐谨也不晓得堂堂钦天监的监正,和一个青楼女子,到底有什么关系,竟然点名要这个女人。
只是月玲儿被关押在江陵大牢的时候,受了大刑,伤势很重。
钱敬肃从方觉身上拿不到口供,一时半会,又不好朝他直接下手,于是把主意打到了月玲儿身上,昊律明文规定,没有主犯的口供,若是有足够的人证、物证,和从犯口供,也能定罪。
所以,没有背景的月玲儿,就成了重点突破对象。
“徐大人,有劳你带我去瞧一瞧。”观星子微微稽首。
“好,人就在侧厢房。”
……
再次看见月玲儿的时候,和当初那个眠月楼红姑娘已经判若两人。
或者说,已经被折磨的,不像一个人,
十根手指的指甲都被拔去,肿得像是萝卜,薄薄的被子下的身躯不知有多少伤,血渍浸出来,染出了一片一片的暗红。
半张脸,像是被烙铁烙过一般,肿得不像话,流出脓液。
人在昏迷之中。
方觉的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
逢场作戏的事他做过很多,对于面前这个青楼女子,也谈不上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一夜夫妻百夜恩这种话,他这个年纪,早就无感了。
只是,觉得这样不该这样。
“当年六王爷在观风台任职过一段时间,徐大人,老夫也不瞒你,这女子,乃是一名观风使者。”
观星子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一边掰开月玲儿的嘴,放入丹药,一边淡淡的说:“江陵城的风土人情,许多便由她送入观风台,此番遭此大难,我准备将她调回京城将养,也算是酬其功劳了。”
“观风使者?!”徐谨骤然一惊,看向观星子的眼神,已经和之前有所不同,带着几分敬畏。
方觉也是十分的意外,
观风台早就被削权削得几乎销声匿迹,可是谁能想到,自己身边竟然就有观风使者?
“徐大人莫惊,你的官声操行,向来是好的。”观星子淡淡的说。
“不知老大人在观风台担任何职?”徐谨沉声问。
“观风台由国师统领,我们这些弟子嘛,自然要为师分劳,都挂着一些闲差。”观星子淡淡一笑。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方觉忽然开口了:“江陵知府的师爷,是不是也是观风使者?!”
观星子看了方觉一眼,摇头苦笑。
看破便罢了,何必要说破,还当徐谨的面说破?月玲儿受了伤,已经无法在眠月楼继续任职下去,调回京城,说出来,能对江陵官场起到震慑作用,那师爷却没有暴露,还可以继续‘潜伏’。
徐谨嘴角一抽抽,回想起当年观风台的威风来,不由生起一抹恐惧,这帮人还真是无处不在。
“既然如此,那钱敬肃所做所行,观风台必然知晓。敢问老大人,他该当何罪?”方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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