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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尽量少见吧,免得互相尴尬。”宋老夫人心里颇为高兴,看来孙女没犯糊涂,冷不丁想起她前头那句话,“你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宋老夫人疑惑的看着宋嘉禾,说来魏阙的终身大事,也是不少人关心的对象。就是她这也有人拐弯抹角的打听,或者希望她在梁太妃面前为她们家女孩儿美言几句,在她
们看来魏阙可是个香饽饽。
一时口快说漏嘴了,这事还得过两年才闹出来呢,宋嘉禾懊恼地龇了龇牙。
宋老夫人狐疑的看着孙女儿:“你怎么知道?”总不能是魏阙告诉她的。
宋嘉禾的脑袋此刻在急速飞转,她要找个怎么样的说法才合情合理呢?忽然一张宝相庄严的面庞闪现在她脑海中,就是他了,阿弥陀佛。“我无意中听见的,就在珑月庵外头那片松林里。我听见无尘大师和三表哥在说话,无尘大师声音挺大,像是生气了,说什么喜欢就娶啊,英雄莫问出处,作为男人就别瞻
前顾后的,他要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替他去和王爷说什么的。”
宋嘉禾脸不红心不跳的睁眼说瞎话,其实她说的在一定意义上也是事实,对吧!宋老夫人哪里知道孙女会在这事上给她耍小聪明,这话既然是无尘说的,那十有八九是真的。瞧这话头,这姑娘怕是出身有瑕。怪不得魏阙也要瞻前顾后了,他至今都未
成家,之前几门婚事都都莫名其妙的没了,说不得就是他自己动了手脚。这般一想,宋老夫人深信不疑,同时心中巨石落了地,看来是她杯弓蛇影了。
“此事万万不可与外人道。”宋老夫人严肃的看着宋嘉禾。
宋嘉禾抱着宋老夫人的胳膊摇了摇:“祖母放心,除了您,我和谁都没说过。”
宋老夫人摸了摸她的脸:“乖!”
“今天这事也别和人说了,知道吗?虽然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世人的嘴那就是刀子做的,人言可畏。”
宋嘉禾脆脆声道:“祖母放心吧,我省的。”这么丢人的事,她傻才告诉外人呢。
祖孙俩又说了几句贴心话,宋老夫人就让她回去好好歇着。
日薄西山,残阳似血,倦鸟归巢,在山上行猎的人群也纷纷返回东篱山庄。热闹非凡的晚宴后,一些人留宿在山庄内,大多数人都回了城。柯世勋也是返城中的一员。
“你这是怎么了?”柯夫人一见垂头丧气的儿子,不禁关切。
柯世勋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母亲,我没事儿。”
知子莫若母,略一沉吟,柯夫人便问:“你见过宋六姑娘了?”
柯世勋脸色顿时僵硬。
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柯夫人不由叹了一口气。
她这小儿子从小到大就省心,拜入名师门下,一门心思钻研书画,小有才名。只是在这人情世故上头,有些不通,尤其是男女上,对那些表姐表妹避之唯恐不及。
现下倒是一头栽在宋嘉禾身上了,不过想想那姑娘的容貌,她都要惊艳,儿子这个愣头青就更不用说了。
瞧儿子这模样就知道是又吃了冷遇,斟酌了又斟酌,柯夫人不禁道:“勋儿,要不咱们算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虽说梁王妃答应帮忙,可梁王妃也做不得宋家的主啊!
柯世勋急切道:“母亲,我们不是说好了的。”
柯夫人这不是怕儿子越陷越深吗,他是没照照镜子看自己这失魂落魄的样,身为人母,柯夫人哪有不心疼的。
柯世勋似乎怕极了母亲不支持他,急不可待道:“母亲,你不是说好了给儿子几个月时间的吗?宋六姑娘都不了解我,当然会冷淡,以后,以后会好的。”柯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情窦初开的小子都是傻子:“罢了,罢了,现在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三个月,我就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要是宋家还是这态度,你就死了这条
心吧,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派人来接你。”
屏在喉咙里的那口气才算是出来了,柯世勋松了一口气,对这柯夫人长长一揖,三个月,他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次日,柯夫人带着对儿子的担忧随着丈夫离开了武都。
此次前来贺寿的宾客也陆陆续续的离开,季恪简也走了。
季恪简离开时,宋嘉禾并不在场。她知道这是长辈有意为之,既如此,她也就不添乱跑去添乱了。
反正送与不送都是一个样,于他而言,自己就是个与旁人一般无二的亲戚家小表妹。特特跑过去,人家看见了说不得还要烦恼。
就像她不喜欢柯世勋这样纠缠不休,同理,季恪简也不会喜欢有人阴魂不散。
那就这样吧,一切顺其自然,是她的跑不了,不该是她的,也强求不得。
七月底的荷塘只剩下残花枯叶,全然没有盛夏时节的生机盎然,这么瞧着竟是有些萧条。
“你就约我来看这个景儿?”宋嘉禾朝着荷塘抬了抬下颌,没好气的问对面的宋嘉淇。
“重点不是看什么,重点是谁陪你!”宋嘉淇强调。
宋嘉禾用力地翻了个白眼。
剥着莲蓬的宋嘉淇忽然问道:“六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宋嘉禾顿了下,抬眼看着宋嘉淇,瞧着她眼底里的担心笑了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情不好了?”
宋嘉淇伸出两个手指头,指着自己的双眼:“两只都看见了!”
宋嘉禾噗嗤一声乐了:“你眼神不好,回头多吃点鱼。”
“那我们去吃望江楼的鱼,怎么样?”宋嘉淇激动的一拍石桌。
宋嘉禾瞅着她的手,都替她疼。
可当事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然后去姚记糖铺买些粽子糖,正好可以哄哄小十一。”
难道不是哄你自己吗?算了,她就不揭穿小妹妹的心思了,她果然是个好姐姐。
“等太阳下山了出去,外头热死了,我可不想晒黑。”
宋嘉淇鄙视:“矫情,我比你黑,都没这么讲究,你倒是矫情上了。”
“所以我比你白啊!”宋嘉禾反唇相讥:“整天顶着大太阳乱跑,活该你晒成黑炭。”
宋嘉淇不干了,她怎么就是黑炭了,她只是比她黑一点,比大多数人白着呢。
关于黑不黑这个问题,姐妹俩唇枪舌剑了一个来回,最后以宋嘉淇的失败告终。
通体舒泰的宋嘉禾心满意足的站起来:“先去和祖母说一声。”
宋嘉淇噘着嘴,一脸我很不高兴。
宋嘉禾一脸的我好高兴,果然快乐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