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憋屈了,我还不如不活了呢!”“说什么胡话!”梁太妃脸色微白,这话可真是戳中了她的痛处。当年她在她婆婆那吃了不少亏,所以这些年来对两个嫡亲小姑子和婆婆的娘家都颇为冷淡,推己及人,梁
太妃觉得梁王妃未必不会如她这般。可让她就这么咽下这口气,梁太妃也是真的咽不下去。她虽不是什么和蔼可亲的好婆婆,但对梁王妃可比她婆婆和气多了,至少没让她从早到晚的立规矩,也不曾动辄得
咎,教训她,也多是她有错在先。
就是这样了,梁王妃竟还做局收买她的心腹,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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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妈妈赔着笑对站在面前的秦嬷嬷,一脸为难:“王妃吃了药睡着了,这时辰,太妃传王妃过去,可是有要紧事?”说着话,柯妈妈就塞了一个荷包过去。
秦嬷嬷推开了柯妈妈的手,笑吟吟道:“太妃的事,咱们这些做下人哪里知道,太妃正等着呢,还请妈妈快些叫醒王妃。”
柯妈妈心里咯噔一响,手心微微渗出汗,秦嬷嬷这态度绝对不正常,可到底是为了什么?
柯妈妈百思不得其解,硬着头皮去喊梁王妃。
吃了药的梁王妃睡得十分沉,被吵醒来一脸不悦,张嘴就要呵斥。
“太妃传您!”
梁王妃一个激灵,瞌睡全跑了:“出什么事了?太妃身体不舒服!”
“应该不是,秦嬷嬷没话说,”柯妈妈小心道:“看神色,不像是小事,待会儿王妃见了太妃小心些为好。”
说的梁王妃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眼皮子也跟着跳了起来,跳的梁王妃心跳都不稳了。
越是靠近宁馨院,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越清晰,梁王妃不禁瑟缩了下。
到了宁馨院,就见梁太妃面沉似水的端坐在炕上,梁王妃怀里就像揣了个兔子,忐忑乱跳。
“母妃唤儿媳过来,是有何事?”梁王妃嗓音发干,她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在梁太妃脸上看到这种山雨欲来的阴沉了。
梁太妃目光如电,直直的盯着梁王妃。
梁王妃只觉那目光跟刀子似的,所过之处带起一丝凉意,梁王妃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
“吕嬷嬷。”这三个字是从梁太妃牙齿缝里蹦出来。
绷在梁王妃脑中那根弦‘啪’的断了,梁王妃强装镇定:“吕嬷嬷怎么了?”“少给我在这装糊涂!”梁太妃操起手边的供状扔过去,冷笑涟涟:“她都认了,你可真是好手段,用一条人命做局,套住了吕嬷嬷。这么大的能耐,只做个王妃真是太委屈
你了!”几张纸飘飘荡荡的落在面前的地上,梁王妃头皮发麻,一张脸刹那间褪尽了血色,就连牙齿都在打颤。她张了嘴想辩解,可一对上梁太妃凉意刻骨的双眸,到了喉咙里的
话就像一块冰坨,又掉了回去。
“你好大的胆子!”梁太妃一拍案几,带着上面的茶碗都跟着跳了跳。
梁王妃的心也跟着跳了跳,此时此刻她脑子里除了恐惧,别无其他。
梁太妃将她疾言厉色一通训,她着实气得狠了,期间梁王妃只敢伏地求饶,实在是无话可求,身为媳妇收买婆婆的幸福,这话传出去,她都不用见人了。
末了,梁太妃冷声道:“你既然身体不好,那就去小佛堂待着,好好修身养性,别整天琢磨这些事。”
梁王妃哪里有二话。
梁太妃厌弃的扭过头:“你回去吧!”看见她就来气。
梁王妃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出了宁馨院腿就软了,过两天,出巡的梁王就回来了,梁太妃肯定不会替她隐瞒的,届时她要怎么面对梁王。
屋里头的梁太妃的盯着烛台上的灯火,火光映照下,她的脸一半明一半暗。她终究还是把魏琼华打发走了。梁太妃觉得自己实在是矛盾的很,她不想女儿和梁王妃有隔阂,但是又压不住对梁王妃的火。发了火,又担心自己百年之后,梁王妃苛待
女儿。
梁太妃打开香炉,一下又一下地拨弄着里头的香块。她这辈子没几个念想了。
一是儿女,她拢共生了三儿一女,三个儿子都成家立业,儿孙满堂,兄弟之间也相处和睦,再没什么可担心的。
唯独放不下的就是魏琼华,魏琼华晚年光景如何,端看魏闳这个侄子对她有几分孝心。她要求高,不只想女儿衣食无忧,还要她无人敢轻怠,魏闳的态度至关重要。
再来就是想魏家的基业能够千秋万代,这也要看魏闳的本事。
最后是娘家,她希望娘家蒸蒸日上,繁荣昌盛,与魏闳也息息相关。
她这辈子的念想能不能达成,全落在了这大孙子身上,他做得到吗?梁太妃头一次产生了这个疑惑。
二月二,龙抬头,又称青龙节。梁王带着文武百官到郊外举行盛典祈求平安和丰收。
梁王妃因身体不适没有到场,外人不疑有他,这两年梁王妃身子弱那是人尽皆知的事。
大典过后,年轻的姑娘少爷们就趁机踏青郊游去了。
宋嘉禾也在其中,只不过相较于旁人的兴致勃勃,她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酝酿了半响,宋嘉禾豁出去了,深吸一口气,寻了借口避开人,带了几个护卫晃晃悠悠的骑着马进了树林。
果不其然,走着走着就见魏阙迎面而来,宋嘉禾眯了下眼。好几次都能偶遇他,就说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她当时到底有多迟钝。
宋嘉禾定了定神,没有躲避,直直驱马向前。早春二月,万物复苏,树梢上藏着点点绿意,春意盎然。魏阙含笑看着越来越近的宋嘉禾,如果她此刻不是一脸严肃而是欢喜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