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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魏歆瑶,她忍着羞臊与胆怯走向季恪简,万不想他突然拔下玉簪刺向手臂,血花四溅,一部分溅到了她的脸上,唇上,血腥味扑面而来。
魏歆瑶骇然失色,不敢置信的看着自残的季恪简。
愣神之际就觉眼前一花,剧痛袭来,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魏歆瑶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只见一张枯瘦端严的脸近在咫尺,吓得她下意识伸手要推,刚伸出手,猛地反应过来,许嬷嬷?
许嬷嬷见魏歆瑶醒了,便躬身退开。
被许嬷嬷吓的元神归位的魏歆瑶战战兢兢扭过头,就见梁王负手立在桌前。一张脸晦暗阴沉,如同泼了墨一般。
魏歆瑶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哆嗦,白着脸颤声道:“父王!”
煞气森森的梁王脸色铁青,冷冷的盯着魏歆瑶。活了大半辈子他就没这么丢人过,他的女儿竟然给人下媚药。
梁王指了指魏歆瑶,气极反笑:“你可真够行啊,魏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魏歆瑶不由自主的抖起来,她翻滚下床,跪倒在地,细细的冷汗布满全身,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说吧,这药你哪儿弄来?”梁王冷声质问。御医查明季恪简中的媚药是一种来自苗疆名唤逍遥散的东西,这药无色无味,单吃并无作用,故而防不胜防。可吃了之后再闻到摆在外头那几盆一日红的香气,便是顶级
媚药。任你再是正人君子也只能供欲望支配。
对于季恪简能硬扛过去,几位御医也十分惊奇。
这种秘药,不该是魏歆瑶在正常情况下能接触到的。
头皮发麻的魏歆瑶低着头不敢看梁王,哑声道:“玄虚庵的裕丰师太给我的。”
她被关在庵堂里反省,梁太妃还每隔三日派个尼姑来给她讲经,一来二去,魏歆瑶便和裕丰师太熟悉起来。
裕丰师太见她愁苦,毛遂自荐为她分忧解难,她与她百两黄金,还承诺助她等上主持之位。
梁王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人下去处置裕丰师太之事。“当日你痛哭流涕在我面前认错,承诺从此以后安分守己,再不招惹季恪简和许砚秋,你祖母亦为你说情,我便信了你。”梁王嗤笑一声:“你倒好,变本加厉,还做下这等
丢人现眼的丑事。既然你依旧不知悔改,那你便再回庵堂反省,哪日想明白了哪日再出来。”魏歆瑶不哭也不求,她望着梁王的眼里只有翻江倒海的不甘心:“我只想嫁给我喜欢的人,这要求很过分吗?我是魏家嫡女,是父王的女儿,父王坐拥四海,威震天下,为
何连女儿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
“季恪简为何不肯娶你,你难道不知。”梁王冷声道:“若非你当年胡闹,季恪简岂会避你唯恐不及,娶你之百益在他看来都不及这一害,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也怪我对你太过纵容,才养成了你这肆无忌惮的脾性,你要知道,纵使为父我都做不到为所欲为。纵观历史,为所欲为的后果只有自取灭亡,便是帝王也概莫除外。”梁王话里带上了几分语重心长,到底是最宠爱的女儿:“你若是以为身为我女,便可恣意妄为,那是大错特错,莫说旁人,便是我也容不得你。”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不
允许任何人威胁魏家千秋大计。
梁王的目光慢慢移到魏歆瑶脸上,她从来没见过父王这样看过她,这目光让魏歆瑶不寒而栗。
月亮高悬,人群逐渐散去,宋嘉禾也回屋准备歇息。十分之凑巧,宋家的院落就在季家边上。
途径长廊时,宋嘉禾留意到之前放在这的那几盆叫不出名字的花不见了。她盯着一扇门细细看了几眼,干干净净,甚至一点破损的痕迹都没有。
宋嘉禾扫视一圈,差一点都要怀疑刚才的事情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六姐?”宋嘉淇纳闷的看着宋嘉禾,跟着她四处打量了下,没什么特别的啊。
宋嘉禾对她笑了笑:“这里的雕花怪别致的。”
宋嘉淇看了一眼,觉得也就那样吧,不过人各有好,遂她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宋氏一行人回了院子,道别过后,各自回屋歇息。
白天又是赶路又是打猎的,宋嘉禾委实有些累,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直到半夜被一阵激烈的兵械碰撞声惊醒。
宋嘉禾豁然坐了起来,眼神瞬间清明,厮杀呐喊惨叫,各种各样的动静混在一块,钻过门窗爬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熏得人骨寒毛立。
“姑娘,大夫人让您赶紧过去。”青画惨白着脸跑进来。
宋嘉禾已经披上衣服,手里还提着一根长鞭,闻言大步往外走。
院子里很乱,都是被声音惊醒的下人,仓皇四顾,不只他们这儿,隔壁几个院子都是如此。
不过幸好混乱还没蔓延到这边,宋嘉禾心神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