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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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庆恍然大悟:哥你本来就对表演这方面的事情非常严谨啊!怪不得生半天闷气了,原来是这方面。我还以为你情感上有什么问题呢。还好还好,工作上的事情就无所谓。

他言语之中不知不觉在林栖的雷点上狂踩,居然起到了反向效果。林栖听完他的话,心弦一颤,竟感到羞愧起来。

他没底气了。真的是工作上的事情吗?

尽管说不出那种烦躁从何而来,可林栖并不认为那是属于工作上的正常情绪。他不喜欢这样,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他不该假借工作之名宣泄怒火。

羞耻心使得林栖口干舌燥起来,他只好再喝一口橙汁。为什么,他尝出来的味道就是这么酸呢?

我没有在生气了。他放下玻璃杯,也不看视频了。我现在站起来背背台词。

扬庆的心思还没细腻到能够感知到他的每一点细微变化,听到他这话只觉得开心:好。你坐太久了,起来动动就很好。

站起来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林栖打开一看,蒋修思给他发了条消息:回酒店了吗?

他下意识在心里回了一句:关你什么事。不过想了想,只把手机扔一边了,懒得回。

林栖被称作天才演员绝不是浪得虚名。除了表演上灵气四溢,擅长在轻描淡写间勾勒角色性格,他还有一项格外令人称道的技能:在极短的时间里精确地背住大段台词。

只是这晚,明明没有任何东西干扰他,他却怎么也无法把那些台词印入心底。

甚至一不留神,片场时那一幕场景又邪恶地溜进他的脑海,一遍又一遍地重演。

等林栖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把那个情景回忆了无数遍,他立刻恼怒地把它们拍飞。滚啊,我才不要看蒋修思生硬可笑的表演!

蒋修思给他发的那条微信这时候又趁虚而入了,像颗看不懂眼色的灯,在脑海里晃啊晃的,晃得林栖都快晕了,恨不得回条微信给蒋修思,好让这颗灯别他妈瞎晃了。

不行!他才不想理会蒋修思。

可是,蒋修思什么错都没有,他为什么要晾着人家?为什么不回消息,这不是不礼貌吗?

林栖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拿起了手机,极度别扭地打下两个字:回了。

一分钟后,房门被敲响了。

林栖的心突然砰砰砰地跳了起来,他飞快地走到门后面。这一刻他完完全全看不懂自己,心底分明没认为那是扬庆,开门时却故意说着:小庆?

门开后,他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是我。

那份心脏晃荡、头脑甜腻地犯晕的感觉林栖根本来不及细想。他先是听到了蒋修思的声音,而后才抬起头看到了他的脸。这个天赋型的演员还未发现,情至深处,根本来不及演。

从蒋修思的视角下看,他的情绪是那么容易读懂。一见着自己,两点亮光便跃上双眼。

偏偏林栖自己还不知道,装作平常的样子问他:有事?

蒋修思带上微笑:让我先进去。

你不说什么事,进来做什么?林栖靠在门上,很强横似的,不让他进,还找了个很好的借口,我们现在假扮死对头,你最好认真点演。

蒋修思的笑容不自觉加深了一些,他晃了下手里的书:一起讨论下台词的设计?

涉及这方面,林栖根本拒绝不得。

蒋修思换了家居服,不像平常那样着装正式,毛绒绒的面料给他增添了几分容易亲近的气质。这时候他坐在沙发上,落地灯柔和的光线从旁侧映来,让他看上去仿佛漫画里的温柔学长。

阅读材料是莎翁的《第十二夜》。

假扮为哥哥的薇奥拉受公爵之托,向奥丽薇娅表达他的爱情。

她向奥丽薇娅示爱,又或者说,假借向奥丽薇娅示爱的过程表达着自己对公爵的热恋。

林栖指着薇奥拉的台词说:她是愤怒的,因为她不得不在情敌面前替自己深爱的人告白,同时她又是满怀柔情的,因为她有了表达自己的机会。

是啊,蒋修思接着说,所以她说,要是我也像我的主人一样热情地爱着您,也是这样的受苦,这样了无生趣地把生命拖延,我不会懂得您的拒绝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懂得您的拒绝是什么意思。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让它再在唇齿间被吟诵一番。

林栖不禁说:你很喜欢这一句。

蒋修思看向他,口齿清晰地再将那台词重述:假如我爱您,我绝不会因为您的拒绝而改变哪怕半点真心。

啊,林栖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住似的,眼神飘忽地躲开了,说,这句的确是很美。

这是我的爱情观。蒋修思慢半拍似地,现在才把话说完,所以我喜欢这句台词。

他说话就说话,目光却定在了林栖身上,弄得林栖十分局促,想躲又不知往哪儿躲。听到他这句话时,林栖把视线拽了回来,问他:你认为爱上一个人就会永远不变?

在如今这个社会上,这是一句大多数人会嗤之以鼻的假话。

蒋修思的语气没变,只是延续着方才的口吻:是的。

不管别人怎么样,林栖实在是觉得,蒋修思这个人没有任何说假话的必要。他的话语里拥有一种让人深信不疑的力量。

林栖垂下睫毛,静静地思考几秒,才说:大概,我也是这样。这是一种很好的爱情观吧。

蒋修思站了起来:当然。

你要回去了吗?林栖也站起来。

蒋修思双眼微弯:很晚了,下次再继续讨论吧。你早点休息。

林栖点点头,想起他上次送自己出门,也送他到了门口。

蒋修思自己开了门,却不走出去,回头看着他说:我在想我们还是不要让范微然一起演戏了吧。

为为什么?林栖完全没料到他会说这个,顿时心脏猛地一沉,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了。

蒋修思说:这对于我们而言是无所谓。说起来很可笑,但舆论环境的确对女孩子更恶劣。假如我们真这么一直演下去了,狗仔是被捉弄了,她的风评可能也会受到影响。

是这样,林栖心头涌起一阵愧疚感,我当时没考虑到这点。

然而想起这点了,他又止不住气恼:不过这真的令人恶心。一个女生,因为魅力大而被多人追求了,许多人却要去指责她水性杨花。真的离谱。

世界就是这样,总有难以理解的人和事存在。

林栖轻声叹了口气:知道了,我会去跟微然姐道歉的。

蒋修思在他头上轻轻揉了一下:也别太在意了,你最开始也只是没想到这些。

头被摸了,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但林栖突然很想知道蒋修思的感受是什么。他也常揉扬庆的脑袋,感觉就只是像摸着毛茸茸的大狗狗,他摸扬庆只是就出于一种□□或者说疼爱笨蛋弟弟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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