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理智和情感将他撕裂开来。

他应该去杀了凤九霄，但他也应该救他的儿女。

他是个父亲，他也是皇子。

他知道，只要凤九霄死了，这太子之位，非他莫属了，父皇不可能不给他一点回报。

毕竟凤之翼已经被废了。

他是唯一的成年皇子，他为父皇铲除了心腹大患。

可是然后呢？

他的孩子还会活下来吗？

晏无悔会让他的儿女替他们陪葬。

这几乎是毋庸置疑的，晏无悔为了凤九霄已经疯了，她敢明目张胆地留下字条，就不怕他去找她。

甚至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王爷，您还犹豫什么？你去找晏无悔，告诉他，你不会杀凤九霄，请她放过咱们的孩子，孩子们是无辜的啊！”楚娇娇恳求道。

凤之辰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脚步太沉重，他的脑子一片混乱。

柳含眉也追了过来，她也知道凤之辰很心软。

“王爷，您要去找晏无悔也可以，但是您甘心就这样让所有努力付之东流吗？难道你放过了凤九霄，他们也会放过您和孩子吗？”

柳含眉问。

楚娇娇咬牙切齿，问：“柳氏，你到底安得什么心？你这妖孽，难道要让王爷放弃生身骨肉的性命来换取前程吗？难道他杀了凤九霄，陛下就会传位给他吗？他不是陛下唯一的儿子！”

凤之辰一愣。

“但是这是王爷最重要的机会了，失去这次机会，王爷或许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柳含眉道。

“或许这很无情，可是世子和小姐也未必没有救了，天下名医那么多，难道晏无悔的毒没人可以解了吗？王爷你还可以抓晏无悔的儿子来威胁她啊！”

柳含眉觉得，放弃杀凤九霄，才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是，本王还可以去抓她的儿子。”凤之辰道，既然晏无悔不仁，他也就不义了。

她可以害他的儿子，他也可以以牙还牙！

“呵呵……你们以为晏无悔那么傻吗？你们能想到的，她想不到吗？你们还找得到她的儿子吗？”楚娇娇冷笑一声。

凤之辰一惊。

柳含眉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柳含眉道：“也许……也许晏无悔还有别的在乎的人，咱们都可以利用，比如平宁郡主？”

“闭嘴！你处心积虑要害死世子，是不是想要王爷绝后？王爷好几个孩子都没了，世子好不容易平安长大，王爷怎么会忍心拿他的性命去冒险？”

楚娇娇不想让柳含眉再开口动摇凤之辰的心思。

柳含眉又怎么会甘心放弃呢？

“王爷还年轻，将来还会有很多孩子！”柳含眉道。

楚娇娇咬着牙，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女人，王爷……这个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害死，她根本不在乎王爷的骨肉，当初她不是被上官琴害的滑胎的，是她自己动手，栽赃给上官琴的！”

楚娇娇竟然在这时候，拆穿了柳含眉当初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