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巨大的直播显示屏中
四下毒雾弥漫,第四波安全范围被毒雾侵袭,开始进入了肆意蔓延的地步,现在才真的是贺栖的主场!
根据以往对局经验,虽然安全范围刷新的时间点没有规律可循,但是每次蔓延的范围都是逐步递进扩大的。而现在已经到了第四波,范围比起之前的,都会足足增加至少百分之三十,在蔓延进度时间不变的情况下,也就是毒雾刷新的时间将会变多至少一分钟。
很少有人会去注意这些,因为对局玩家都是要尽量避免身处毒雾之中的。
比赛场上,才刚刚被贺栖击中的狙击手,正等着医疗师来拉自己,突击二位伏在草丛里面,鬼鬼祟祟地试图锁定贺栖的位置。但可惜在毒雾蔓延的情况下,他太莽了,居然直接开了战术灯。
一瞬间,在有效距离三十米范围外的黑暗中,贺栖看都不看,纵身贴地滚过,快得如同鬼魅,枪声如同追兵,与他擦身而过。
浓雾中,一直未见击杀公告出现。
贺栖心中默念,三、二、一!
对面二位子弹仅余一发!
就在这一刻,时间好似被某种神奇的力量定格了,一切都好似电影中的慢动作,格/洛克G37击发瞬间,贺栖已然扣下扳机,对面二位成功被贺栖拿下。
落地瞬间,战术灯成功映照出贺栖劲瘦挺拔的身影。
狙击位还未完全恢复,医疗师持刀相向。
贺栖收了枪,换成了短刀,对MT医疗师的行为置若罔闻。
他打开公共频道,一双眼睛平淡疏离,你应该为你当初肆意污蔑Bomb的行为道歉,他并非无缘无故动手。我清楚,你也应该清楚!
MT的狙击位愣住了,劲风贴面而来,他的瞳孔里面映照出那飞速逼近的刀尖
苏杭目光灼灼,young是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但是他比谁都更珍惜这些难能可贵的存在,从来都是如此。
苏杭这话语调平淡,但意味十分深长,那眼底都是细碎的隐而不发的情绪,恍如星光。
男女解说虽不能感知苏杭话语里面的深意,但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先前贺栖的那一枪,击中了MT狙击位握枪的手肘。
他是故意这样做的,他要亲手拿着刀走到那些曾对他那个没什么感情的哥哥大放厥词的人面前,为他正名。
观众席里面,谈同游拢了拢罩头的卫衣帽子,低声骂了句脏话,有病,谁稀罕你给我出头了话是这么说,他唇角还是不由自主地勾了勾。
胜局已定。
贺栖干脆利落地一枪带走了MT的医疗师。
比赛结束,Glory0-4,young一挑四,战胜MT,获得本次联赛冠军。
隔音房内,Glory四人同时摘下了游戏设施,之前一直提心吊胆的小强和廖浩终于可以放声狂呼!唐浪浪拍了拍贺栖的背,赞叹道,小队长牛逼!
后台皮老板和温金涛对视一眼,喜极而泣。
全场开始沸腾,所有人欢呼着,Glory!young!那声音穿透隔音房扑面而来,而落在贺栖耳膜里的,却满是那旷野萧索凄清的风声。
他站在边际,看着那在远方浩大的尘世奔腾而来的万里长风中虚晃出浪边的无际旷野。贺栖往前看去,全部视野里面只余下苏杭那张瞳孔深处满是漫天星空的眼脸。
那画面瞬间被山呼海啸的呐喊击碎,风声止住,旷野如雪花溯回苍穹,他们于人潮中四目相对。
贺栖唇角带着笑,那笑意背逆着光,极尽灼眼。
你就是这样,我曾在无际旷野一眼看到你,也能在喧嚣人海、摩肩接踵、火树银花、漫天星河中抬眼就是你。
young神牛逼!一战封神!!!女解说激动站起身鼓掌!
Glory无敌,young神牛逼!恭喜Glory夺冠!
恭喜Glory,恭喜young神绝处逢生!!!
贺栖起身,大步推开了隔音房的门,他接过主持人一早就准备好的话筒,站在赛场中央。
他面对着所有人,我不是绝处逢生,也不是背水一战。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我只是想让你看到,我走过你来时的路
他掠过那些人潮,准确无误地将目光定在苏杭的身上。
怎么?贺栖笑着,还不过来抱一下?
全场静默一秒后,响起更加喧嚣的欢呼、口哨、尖叫不绝于耳。
或者?贺栖眼梢上扬,唇边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年轻气盛的傲然,他温柔、无比清晰地声音传遍全场,等我来拥抱你。
苏杭轻声笑道,我来。
苏杭站起身,勾了勾唇角,他看着贺栖,坚定地朝着他那站在鲜花与赞歌中心的爱人而去。
一直都是你在向我而来,这次,换成我。
贺栖伸手,等待着爱人朝他走来。
我见不得那些落在你身上的谩骂、诋毁,我不能忍受那些无关的龃龉过往禁锢束缚着你。但我不会陪你堕入深渊,因为我爱你。
我偏偏不要你身处极渊,我要你高高在上,走过世间繁华,享受鲜花与赞歌!
向我而来。
苏杭走到贺栖的身边,在全场地注视中,紧紧拥抱了贺小孩。
就像是有无数音符于虚空中组成乐章,指挥棒赫然落下,一瞬间轰鸣奏响!
他们注视着彼此,瞳孔里面映照着彼此的倒影和漫天星海。
他们的目光从未改变。
一如多年以前,第一次相遇,那落拓于彼此眼底中从未改变的音容笑貌。
永远年轻、永远张扬、永远轻狂。
第118章
血
到处都是血,早已干涸凝固,丝丝缕缕地渗透进了墙壁缝隙,似乎如何也冲刷不掉。
苏杭找到那个被掳走的女孩的时候,她看起来好似早已失去了心跳。女孩赤身裸体,手脚具被折断,像是一只残破的风筝,从云端跌落,连带着颈项都被摔得断裂。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但出乎意料的,他并不觉得害怕。
他走到那个女孩的面前,脱下了自己的黑色风衣外套,轻轻蹲下身子为那个女生盖上。
就像是年轻的兄长半夜哄着自己年幼的不肯睡觉要吵着听故事书的妹妹一般,终于将她哄睡,然后为她掖着被角,关了床头灯,再轻轻道一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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