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气真的很大,杨卷悄无声息地脸红起来。
但是很快,他就克制而有分寸地收回了目光。见贺朗依旧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想起来上学时,听闻在学校公共澡堂洗澡的朋友说过,宿舍里的室友都会在洗澡的时候互相搓背。
他嘴唇动了动,想到贺朗大概还在生气,带着点讨好的意味,抬起头来问:"需要我帮你搓背吗?"
贺朗背部肌肉线条骤然收紧,冷静下来没多久的心思又有翻腾起来的趋势,甚至觉得泳裤束缚得他有些憋闷和难受。这已经是非常不妙的预警,热水浇在后背更是雪上加霜。
"不用。"'他语速飞快,头也不回地补充,"把水温调低一点。"
杨卷依言照做,将水温调到了介于冷水与温水之间的温度。上高中的时候他就知道,班上有很多男生会在夏天洗冷水澡,但是杨卷已经习惯了一年四季都洗热水。
调完以后,发觉贺朗的背脊依旧是紧绷状态,他有些疑惑地问:"你很热吗?"
贺朗没有回答他的话。
担心他出了什么问题,杨卷也没有多想,急忙上前将手掌贴在了他紧实的后背上。比手心内更高的温度顺着皮肤漫延过来,杨卷忧心忡忡地蹙起眉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就见贺朗后背轻轻弓了起来,犹如陷入极度忍耐般,一字一顿地低声发话:"把你的手拿开。"
他的声音压得太低,很快就被花洒出水的声音盖过。杨卷下意识地朝前挪了挪,脸靠向他后颈的位置,唇齿间的绵软吐息痒痒地落在他脖颈间,"什么?"
贺朗面容紧绷地转过脸来,想要再次提醒他离自己远点。站在他身后的杨卷没来得及后退,温软湿润的嘴唇毫无防备地撞到他坚硬的下巴。
杨卷仓皇抬头,眼中情绪骤然愣住。他这才发现贺朗没有淋到水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薄薄的汗珠。明明冲澡的水已经变成了温水,但他看起来依然还是很热。
意识到这点,杨卷甚至都没有在意亲到对方下巴这件事,毫不犹豫地转身去摸墙边调水温的设施。
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背过身去的同一时刻,贺朗也眼神发暗地朝他贴了过来。
杨卷的嘴唇终于击溃了他内心所有的定力。短短几秒时间内,他只觉得后背被杨卷摸过的位置很热,脖子上接触过杨卷呼吸的位置很热,下巴上被杨卷亲过的位置同样很热。
他整个人都像是烤在了热火中,烈烈的火烧感犹如台风过境般滚过他的身体,最后汇聚入他腹下三寸的位置。烧得大脑短时间内无法正常思考,他头昏脑胀地从身后抱住杨卷的腰,瞥见杨卷那张自己细看描摹过无数遍的脸,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来,埋头往杨卷脖颈间拱去的同时,嗓音微哑情难自已地喊:"老"
冰凉的冷水临头浇落,瞬间驱散了他体内大半的火气,贺朗动作猛地顿住,继而如梦初醒般地抬起头来。
哦,杨卷现在还不是他老婆。
作者有话说:
老四:洗完了吗兄弟?
五章预测失败(躺平)
第75章恋爱
他不着痕迹地将手从杨卷腰上挪开,越过他把水温调了回来。虽然现在还是能够下水游泳的季节,但贺朗丝毫不怀疑,杨卷的身体免疫力明显不如自己。
杨卷没有再去动水温,只眼神疑惑地回过头来问:老?
贺朗沉默两秒,语气微妙地接话:老四还在外面等,两个人一起洗太慢,我们还是分开洗吧。
杨卷不疑有他地点头,正要从他身前转过来,却忽然愣在了原地。
愣住的人还有贺朗,两人同时察觉到了异常。
他那杆没有彻底降下去的旗,此时随着周身温度的变化,又有逐渐回升的趋势,不偏不倚恰巧就抵在杨卷的侧腰上。
这和在泳池里被抵住的感觉完全不同,即便是隔着泳裤布料,杨卷也能很明显地接收到,腰上源源不断涌来的烫意,以及硬到有些硌人的触感。
脑中浮现出可能性较大的猜测,他瞬间变得满脸通红,迟疑一秒后,带着几分不确定低头看去。只看了一眼,就慌张而又快速地抬起了眼睛,眸光浮动闪烁着望向贺朗,嘴唇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后者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镇定下来,同时在腹中打好了多种解释方案的草稿,只等着杨卷主动开口问自己。
他心中这样想,却眼睁睁地看着杨卷几经挣扎后,最终还是欲言又止地闭紧了嘴巴。
没了等下去的耐心,贺朗主动解释道:最近很长时间没有弄过,憋得有点久。
杨卷与他同时开口,明明是羞赧到难以启齿的语气,却又透着显而易见的关心:这么紧的泳裤会不会勒得很难受?
贺朗陷入了久久的无言中。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大概已经冒犯到他的私人问题,杨卷有几分不知所措地转开话题,明明已经紧张到结巴,却还是在努力表达自己的善解人意:我、我可以理解的,男、男生都会有这种情况,这是正常的。
贺朗闻言,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漆黑的眼眸直直望向杨卷,试图从他脸上分辨出来,他到底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在装傻,还是真的很傻。
杨卷被他盯得大气都不敢出,面上的紧张神色丝毫不亚于,就好像当场被抓包的人不是贺朗,而是他自己。
看来是真傻,贺朗在心中得出这个结论。但是至少,他并不排斥自己的生理反应。这让他被冷水泼灭的满腔期待,又蠢蠢欲动地从心底漂浮了起来。
他摆出不悦的神色,语气里压着淡淡的危险:你的意思是,我和你洗澡的时候起了反应,是男人都会有的正常情况?
杨卷懵了一瞬。明明他所表达的话没有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贺朗嘴里,却逐渐变得不对味起来。
他其实所想要表达的仅仅是,对贺朗这样的直男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而且他从前也有听说,有些宿舍里关系不错的室友,甚至会一起看片,一起互相帮忙。
虽然只是道听途说的话,但是他心中这样想,嘴上就这样说了出来。
空气中渐渐被倾倒出来的酸意灌满,贺朗不由分说地将杨卷身体掰转过来,任由自己那杆旗笔挺硬朗地抵在杨卷身前,低头咬着重音,语速缓慢地问,你也和大学室友这样做过?是哪个室友?他顿了顿,心中翻江倒海地泛酸,是上次为了和他吃饭放我鸽子的那个,还是长得又高又帅的那个?
杨卷完全无法做到忽略肚子前的异样,认真回答他的问题。他脸皮发烫却又不敢低头去看,尝试着挪动步子往后退,被对方察觉到以后,又伸手将他拽回身前来。
你躲什么?贺朗心中升起不太好的预感,话还没问出口,脸已经先黑了下来,额角更是青筋隐隐鼓动。他一字一顿,带着浓浓咬牙切齿的意味,难道两个都是?
杨卷吓得慌忙摇头否认:没有,我没有跟任何人做过这种事情。
真的?贺朗追问。
真的,我可以保证。杨卷老老实实地回答。
贺朗脸色稍稍缓合,不动声色的观察他面上的表情。确定他表情自然,没有任何撒谎的痕迹以后,他才放下心来,继而意味不明地问:你和他们一起洗过澡吗?
杨卷说:没有洗过。
既然没有洗过,贺朗脸上露出要笑不笑的表情来,你现在依然还觉得,我的情况很正常吗?
杨卷分辨不出他话中的用意,最后小声坚持自己的说法道:正常。
贺朗神色微微凝固,憋着满肚子的闷气,不高兴地追起刚才的旧账来,你不是问我泳裤勒不勒?他抬高两条手臂,撑上杨卷身后的墙壁,将他整个人松松围拢在自己身前,我觉得勒得很难受,贺朗的嗓音逐渐转为低哑,有点坏心眼,又有点恨铁不成钢地低头看他,要不你帮我把它脱下来?
杨卷脸上开始热气升腾,热意从脖颈一路上窜到头顶,甚至还有朝胸前漫延的趋势。他指尖如同受惊般轻轻弹了弹,继而慌不择路地抠紧自己的泳裤裤缝,用力而局促地蜷缩起来。
片刻的沉默过后,他抿紧嘴唇,红着脸一言不发地伸出手,轻轻勾住了贺朗泳裤的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