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卷伸手拿起了面前的这杯酒。
几分钟后贺朗和老四回到包厢,廖长安就已经把杨卷灌醉了。对上贺朗那张黑沉沉的脸,廖长安心中终于畅快了不少。
她得意洋洋地站起来,冲老四撂下一句回头见,就笑容灿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杨卷双眼紧闭醉倒在桌边,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无知无觉。
贺朗走过来坐下,伸手拍杨卷醉得红彤彤的脸,小羊?
杨卷埋在眼皮下的眼珠滚了滚,无意识地将嘴唇抿的更紧,却没有任何要苏醒过来的征兆。
贺朗只好伸手托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朝臂弯外抬,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以防他的上半身再次趴回桌上。
在这样大幅度的动作离,杨卷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张脸惯性般地朝后高高仰起,加上醉酒的状态,在明亮的灯光里看上去,格外白里透红。
注意到他有些涣散的瞳孔,心知他的意识还没有清醒过来,贺朗将他半抱在怀里,单手托着他的后脑勺,掌心在他发热的脸颊边贴了贴,再度出声叫道:小羊?
大脑下意识地追寻声音发出来的方向,杨卷的脸朝贺朗的下巴边偏了过来,嘴巴嘟囔着嗯了一声,仿佛是在对他的话做出回应。
完全招架不住他这副醉酒后任人摆布的模样,贺朗顺势低头,找准他红润的嘴巴亲了亲,声音含糊不清地道:老婆,我们回去了。
似乎是对他的称呼起了反应,杨卷的眼睛慢吞吞地眨了眨,慢慢地就有光在视网膜上聚拢起来。他半睁着眼眸,努力地将脑袋撑起来,晕头转向地回答:好哦。
贺朗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抱他的冲动,起身将他从沙发里拽起来扶住,半抱半搂地将他往包厢外带。
等在门外的老四,听闻动静回头问:需要帮忙吗?
贺朗道:不用,我们先走了。
老四点了点头,行,你们先走吧。
贺朗搂着杨卷从餐馆离开,在路边打车回他们住的地方。吃饭的地方打车到他们住的小区很近,两人下车的时候,杨卷的意识已经清醒了小半。
能跟着贺朗好好地坐电梯,也能语法正确地回答对方的问话,但是行为举止间,还是明显透着与往常不同的醉态。这在贺朗看来,甚至觉得有点新鲜和可爱。
开门进去的时候,贺朗弯腰蹲下来换鞋,杨卷就乖乖站在旁边等他,脑袋不自觉垂下来,目光茫然地盯着地面看,没有说话也没有乱走。
贺朗见状,伸手扯了扯他垂放在身侧的手,开口提醒道:脱鞋。
杨卷听话地点了点头,转过脑袋四处张望两眼,而后依旧傻愣愣地杵在原地没动。
贺朗嘴角轻轻一翘,转头握住他左脚的脚踝道:抬脚。
杨卷无比顺从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脚。
贺朗索性先帮他把右脚的鞋子脱下来,然后再抓着他的左脚,替他脱下了左边的鞋子。脱下来的鞋子被贺朗随手丢在鞋柜底部,他拎起家里的拖鞋给杨卷换上,伸手把杨卷往客厅里推,你先进去。
杨卷闻言,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贺朗神色微愣,询问他道:怎么了?
没摆齐。杨卷轻声提醒。
什么?贺朗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
鞋子没有摆齐。杨卷蹙眉提醒他,随即蹲下去,认认真真地将鞋柜底部的鞋子摆放整齐。
贺朗情不自禁地伸手掐了把他的脸,像牵幼儿园小孩那样,把杨卷牵到客厅里,按在沙发上坐好,然后转身去抽屉里翻醒酒药。
翻了半天没有找到,身后传来杨卷起身的动静,他匆忙关上抽屉往回看。杨卷站在沙发前脱外套,嘴里轻声自语道:热。
见他的确满脸通红,贺朗也没拦着他脱衣服,转而去厨房里替他接水。接完水出来看,杨卷不仅脱了外套和毛衣,裤子也脱得只剩秋裤了。
怀疑他脱成这样会感冒,贺朗索性直接把他带到浴室里,让他脱掉衣服洗个澡。去卧室里拿睡衣睡裤以前,他叮嘱杨卷站在浴室里,不要乱动其他的东西。
拿完东西回来,杨卷果然没有乱动,甚至连身上的秋衣秋裤都没脱,直接站在花洒下等他。
贺朗转身去放东西,背对他开口道:小羊,把秋衣和秋裤脱掉。
身后立刻传来杨卷脱衣服的细微动静。
待到贺朗放完东西回头,就看见杨卷光着上半身和两条腿,两只手抓在内裤边缘,正准备往下脱。他眼皮急跳,连忙走过去按住他的手道:内裤不用脱。
杨卷停顿一秒,朝他偏了偏脑袋,要干嘛?
贺朗听懂了他的话,回答道:洗澡。
杨卷慢吞吞地点了点头,有几分固执地掰开贺朗的手,抓住自己的内裤往腰下扯。
贺朗眼疾手快地帮他把内裤套回腰上,差点没惊出一身冷汗来。即便是已经用上最快的速度,但是该看到的东西,贺朗半点也没有落下。
仅仅只是这样,他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如果杨卷此时真的脱掉内裤,贺朗完全没有把握能保证,他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有些事情他还是比较喜欢在杨卷思维清醒的时候做。
两次被他伸手阻拦,杨卷有点不高兴了。他抬起头来,盯着贺朗的脸,语气认真:洗澡要脱内裤。
贺朗说:我出去以后你再脱。
杨卷摇了摇头,不行,我现在就要脱。
贺朗的眉毛高高挑起,你一定要现在就脱?
杨卷一板一眼地道:我要现在脱。
贺朗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同样严肃而认真地道:我出去以后再脱。
杨卷的脸立刻烧了起来,眼眸闪烁不敢看他,嘴巴机械地张张合合,干巴巴地附和道:好、好哦,你出去以后再脱。
贺朗满意地笑起来,小羊真乖。
杨卷被他夸得不知所措起来,手指头局促不已地在腿侧刮了刮,仍是觉得有些无处安放,最终忍不住伸出手来,去摸腰后花洒的开关
热水毫无预兆从花洒孔里冲出来,瞬间就淋湿了贺朗的后背。
贺朗身形微僵,黑着脸转过身来,正要摆出恼火的模样,好好教育他时,目光对上杨卷那双在水汽里浸得湿漉漉的眼睛,瞬间就没了脾气。
算了,我跟你一起洗。他离开花洒淋水的区域,迅速将自己浑身上下脱得只剩内裤,然后赤脚走了回来。
之前在游泳馆里也一起洗过,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动手解决,贺朗的心稍稍落回原处
杨卷忽然用手指勾住内裤,动作缓慢地往外拉开。
内裤里的风景慢慢落入视野,贺朗尚未落实的心脏猛然高高提起,视线如同牢牢黏在了杨卷身上,再也无法挪开。
小羊,身体渐渐热了起来,心跳的频率似乎也比往常要快一点,他的声音也变得干涩而发紧,你在做什么?
杨卷抿着嘴唇仰起脸来,老老实实地开口道:里面洗不到。
gu903();贺朗腹部猛地收紧,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立马就将自己之前的想法忘了个干净,体内火气四处冲撞上涌的同时,脑子里只剩下杨卷赤衤果白皙的身体,以及自己的手掌摸在他身上的光滑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