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
他又想起廖沉凡前不久跟他讲过的话,隐约觉得抓住什么。
需不需要我告诉你一些有关赵轻灵的爱好?廖沉凡从卧室另边晃到他身边,用半开玩笑的腔调逗他:比如她喜不喜欢钱之类的。
不用,阴希如实回答:她最喜欢我。
廖沉凡:
廖沉凡:你给我个撩你的机会?
不用撩我,阴希抬手指了下对面仓库,里面有个人等你撩。
廖沉凡:
他突然板起脸,你胳膊上的伤是不是刚才那小孩咬的?
怎么?阴希闲闲道:你去咬回来?
他在梳妆台的柜子里发现了个有些年头的智能手机,像是女式手机。
咬他干什么,我又不是牲畜。廖沉凡用同样闲闲的语气,不正经回他:不过他的账我可记在你身上了,你先前咬我一口,现在又咬你自己一口。
我和我男朋友都吃过亏,廖沉凡算得明明白白,你欠我两笔账。
阴希撩起眼皮瞥他。
廖沉凡说:等着还账吧你就。
阴希听见这句,到底是没忍住哼笑。
他也没再跟面前某颗幼稚的球计较这些咬来咬去的糊涂账,把刚发现的手机递给他,这手机里应该有东西,但是没电,需要找充电器。
找什么充电器。廖沉凡接过手机。
阴希没把他的话放心上,以为他还在因为刚才还账那几句来回纠缠。
他瞥见身边人控制出黑雾。
黑雾从他手心窜出一簇,形成了和类似的形状,将刚才他交过去的老式手机包裹其中,廖沉凡随口跟他解释:我的属性其实是张偏技能的牌,虽然形态是黑雾,但绞杀时使用的主要方式是电。
你看,你不知道吧?他偏过头去看阴希,你对你的卡牌可真是不太了解,就,
嘴边的话卡在半截,
廖沉凡眸光下垂,居高临下盯着面前人的眼睛。
阴希大抵是真的很好奇他黑雾发电的原理,又或许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手机里的线索。这人现在离他很近,纤长乌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双眼皮褶皱中的小痣和梦境中完美重合。
阴希的眼皮薄,皮肤也偏薄,他唇瓣也天生薄而色浅,整个人看起来都给一种近乎透明的空灵感。
所以神这个称号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廖沉凡就这么垂着眸入神般看他,喉结不自觉轻微滚动。
充满了吗?阴希突然问。
嗯,廖沉凡没做到收神,就勉强把黑雾收了回来。
其实没有充满,就充了一半。
但阴希显然已经对这个结果比较满足,长按开机键,评价道:这个功能比你变雾有用很多。
廖沉凡闷在嗓子里笑了声。
不过你变黑雾是为什么?阴希声音突然变轻了些,他撩起眼皮,跟正垂眸笑的廖沉凡对视,低声道:为了方便你像刚才那样偷看我?
不正经的笑卡在嗓子眼,
廖沉凡发觉,这么多年过去,他到如今还是能被某人随便一句话戳得半晌缓不过劲。
在这方面,阴希向来不是个负责任的主。
他自己三言两句勾出来的暧昧气氛,又被他自己平静冷淡的眼神驱散。阴希没给他任何回应,自己低着头去摆弄手里的手机,丝毫没注意旁边某人的表情。
老式手机的开机速度很慢。
阴希按了足足五分钟,才看到屏幕上跳出空白界面,显示出手机的品牌标志。
这应该是她的手机,阴希若有所思,我记忆里对这部手机很熟悉,她以前应该经常带在身上,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再用。
廖沉凡摸了下鼻尖,看看就知道了。
这种最开始的智能手机其实能力有限,没办法安装很多APP。
阴希把整个手机翻了一遍,发现里面最有用的大概还是备忘录。他点开备忘录看,又发现里面的东西是在太多,右上角显示足足有上千条。
廖沉凡伸手点开了备忘录右上角的加号,在里面找到了搜索关键词的功能。
阴希问他:你之前用过?
没有,廖沉凡说:但是我之前见她用过,挺多次。
阴希又陷入了几秒钟的沉默,
你上次没把话讲完,不代表你不知道,是你不想说,对不对?阴希在关键词的空框处随便打了几个拼音,又删掉,有些心不在焉似的,为什么不说?
廖沉凡拨了下他的手,笑着说:要打字就好好打。
阴希这才正经打上了阴希两个字。
上千条搜索记录瞬间被剔除掉一半。
但是剩下的也足够他们翻到猴年马月,阴希皱了下眉,手指悬在关键词上,
他思索几秒,又点开键盘,把阴希两个字换成了小希。
一千多条记录再次被筛选,只剩下几十条。
廖沉凡看到后,转身往旁边走了两步。
阴希按照时间,依次点开看:
现在唯一支撑我留在这个家庭里的,只有小希。好在小希跟他那个混账爹一点都不像,小希今天在学校画了一幅画,画的是我,回来以后还送给了我。
小希是个听话又聪明的孩子,我唯一拥有的东西可能就剩他了。
今天小希说要带同学回来,他怎么突然想要带朋友回来了。他之前都没有过朋友,是厌倦我这个母亲了?还是小希听了谁的教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孩子!
我也没办法,我在小希的房间里装了几只眼睛,希望能帮我守住这个孩子。
到后面,备忘录里的内容越来越少,但无非都是这些东西。
他似乎能察觉到撰写人情绪的逐渐崩溃,绝望。
最后一条备忘录的时间有些眼熟,
阴希仔细回想,记起大概是自己进入世界设计的时间。
应该也在那天,李憧被公司上层打击,决定把怨气撒在他这里,处理了他的父母。
就在这两天,备忘录的内容发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小希好像知道我要卖掉他的事。
但是这又有什么,他为什么要表现得非常害怕?这些难道不都怪他自己吗,如果他能再听话点、再懂事一点,我身为母亲,都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我没办法,小希是我唯一剩下的东西。
凉意透过字里行间直达眼底。
阴希盯着这一页,反复看了很多遍。
那个房间里真的没什么,就刚才女人把小阴希关到了里面,里面就只有刚才那个小孩。程小鸣好心劝阻:你们最好还是别随便开门,万一惹到刚才那女人,死得可是你们自己。
李封依旧不准备听他的,非常不耐烦的抬手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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