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道:你刚才摘了护魂草,知道怎么用吗?
凤逑看着纸上的图案,张了张口:需要这样?
苏软点点头:嗯,很费时间。
凤逑的手抖了抖:你确定?
自然,苏软自信地环着胳膊,你是在怀疑我吗?
凤逑看着纸张上的两个简陋的小人,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苏软:你是不是不愿意为他做这些?
凤逑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确定是要做这些?
嗯,苏软说着随意地瞟了一眼,看清纸上的东西后,脸色一变,立刻将纸张夺了过来,给错了!!!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凤逑:
你别误会,我这个是人体解剖用的,我有正经用途,苏软一边解释一边拿出另一张纸,这次谨慎地看了好几遍,才递了过去,淡定道,是这个。
凤逑道了谢,想了想,道:极寒之地在何处?我想去看看。
苏软指了指旁边,笑道:这不是带你过来了吗?
凤逑一进去就被冷气打得生疼,太阳穴隐隐作痛。
真冷。
光是待了一会儿,凤逑便开始感觉冷,寒气从脚底升起,蔓延到全身,手脚冰凉,鼻尖冰凉,甚至觉得眉毛都结冰了。
这种地方怎么待?
无意间,凤逑发现周围的石壁上有些不起眼的痕迹,凑近一看,上头刻了一只简陋的小鸟,有些四不像。
之后陆陆续续发现了很多只简陋的小鸟,相同的笔触,一看就是同一个人画的。
都很丑,丑到人神共愤的那种。
凤逑忍不住想起,夜郤那日说他画小凤凰画得更好。
不知他怎么好意思夸自己。
幸好当时没信他的鬼话。
凤逑碰了下冰床,刺骨的寒气生硬地打过来,指尖猛地一疼。
他身上的力量和寒冰相克,所以身体反应有些大。
冰床上出现血痕,抬手一看,很小的血珠出现在指尖上,轻微凝固,已经感觉不到疼。
夜郤当时在想什么?
他冷不冷?
是不是想自己了?不然为何画了那么多鸟,难道是巧合么?
后来都在一起,他为什么还什么也不愿意跟自己说?
他这些是不是和自己有关?凤逑摇摇头,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个。
凤逑心事重重,出来时,苏软在门口等着他。
他们回去时,齐粼还是没有走,仍然靠在床边,一副饱受糟蹋的模样。
凤逑把他押了回去。
齐粼在路上一口一个朋友,仿佛他们很熟一样:商量个事呗,别送我回去,我太热爱自由了。
凤逑不理会。
齐粼换了个语气,又道:你就不怕我倒打一耙,向家里人告状吗?
随你。凤逑很无所谓。
他爹不在,只有二哥齐淼在家。
齐粼一进门,就装成受害者的样子,告状道:哥,这个人太凶了。
齐淼剑眉倒竖,打算给弟弟出气,看到凤逑,表情立刻就变了,笑道:怎么是你?谢谢,辛苦了啊,没给你添麻烦吧。
凤逑道:没有,举手之劳。
齐粼:
齐粼很生气,谎话张口就来:就是这个人绑我出去的!
齐淼瞪了他一眼:闭嘴,还敢说话。
齐粼委屈道: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年幼的亲弟弟呢?
齐淼扯了扯他耳朵,教训道:人家闲得没事干绑你,就你金贵!!
齐粼:
凤逑还有要事,没待多久,跟他告别。
齐淼客客气气地送走他,然后关门打弟弟。
回去后,凤逑看着仍然碧绿的护魂草,按照上头的步骤煎药,是挺麻烦的,步骤繁琐,还要一直人看着,不时加点儿水。
火苗舔着药炉底部,很苦的味道传来,熏得人困意全无。凤逑蹲在温暖的炉前,不时拿手轻轻挥了挥,盯着炉火发呆。
无论如何,他今后都要待夜郤好一些。凤逑守了几个时辰,望着炉火出神,一直在想夜郤。
次日,过去找夜郤。
凤逑道:把这喝了。
夜郤注意到他细微的表情,皱了皱眉:你心情不大好?
凤逑微微一愣,他已经刻意掩饰了,而且过了一夜,状态和平日没什么区别。
夜郤道:你往日离我很近。
凤逑挨他近了一些,道:这样好不好?
突然这么乖巧,夜郤有些轻微的诧异,随即反应过他的意图,目光落在他送来的药上。
夜郤:这是
凤逑道:药。
夜郤了然,他终究还是发现了我这么多年对他不纯净的感情,想毒死我。
夜郤喝了一口,闭上眼睛,等毒发。
但是迟迟未死。
凤逑:所以我昨晚为什么要伤感?浪费感情。
凤逑心累,张开胳膊抱住他。
夜郤僵了一下,睁开眼。
凤逑感受着他的心跳,仰起脸看那张自己看了很多遍的脸,他的眼神因为自己突然的动作有些诧异。
凤逑忍不住想笑。
夜郤突然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喝十碗。
凤逑张了张口,想对他说点什么,但没说话,过了会儿,小声道: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
夜郤闭上眼睛。
凤逑盯着他的脸,看不出苏软说的那道小伤口,道:我不让你睁开不能睁开。
夜郤正想睁眼,脸颊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僵了僵。
凤逑认真地亲了亲他的脸,一寸一寸,每处都亲了一下,满脸都落下很轻的吻。
他的吻很轻很软,带着明显的小心和乖巧,还有郑重其事。夜郤猛地睁眼,手指一动,紧紧禁锢住凤逑的腰。
凤逑打下他的手,面红耳赤:别碰我!我走了!
说完唰地就撤了。
夜郤在原地回味着那些乖巧的吻,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喝二十碗。
第二天,凤逑又硬着头皮过来送药。他昨晚熬夜,此刻仍没有缓过来,打了个哈欠。
夜郤按捺住内心的期待。
真累,真没想到熬药竟然是个体力活。凤逑活动了一下肩膀。
夜郤淡淡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凤逑随口一问:什么?
夜郤轻笑一声。
凤逑:为什么笑得这么莫名其妙?
凤逑揉了揉额角,懒得理他:好了,快趁热喝。
夜郤问了一声:这究竟是什么药?
凤逑:治脑残的药。
凤逑彻底把那些要对他好的想法全抛之脑后,冷漠脸:废话少说,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