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郤觉得自己快要被勒死了。
凤逑道:怎么报答我?
夜郤心里一动:你说怎么报答便是。
凤逑的手指头碰了碰他的腰,慢悠悠道:我待会儿不想出门,你给我送点粥就是。
夜郤等了等,没等到他继续往下说,忍不住问了一句:光是这?
嗯。凤逑系好了衣带,拍了拍他的腰。
夜郤淡淡道:没有其他要求?
凤逑想了想。
夜郤凑近,暗示他,什么都可以。
凤逑特别不好意思,害羞道:你怎么知道还有?
夜郤:嗯?
凤逑轻咳一声:我觉得我特别强人所难。
夜郤淡淡道:无妨。已经做好了被狂吻的准备。
凤逑凑到他耳边道:可以再麻烦你帮我撒一把干桂花吗?
夜郤:
没多会儿,夜郤给他送来了粥,带着香浓的桂花甜香,光是闻着就胃口大开。
凤逑一边吃粥一边在思考自己的告白大计,心道,自己真是太磨蹭了,不像话,要再接再厉。
夜郤在一旁看着他吃饭。
凤逑的左眼突然跳了跳,心里一喜,看来自己今天一定可以如愿以偿了!
然后右眼也跳了跳。
凤逑眉头一敛,严肃地想,看来昨晚没睡好。
夜郤在一旁看着他的表情变来变去,在心里忍着笑。
厉长烟今日出去采购东西,厉灼便成了老大,带着一群小弟热热闹闹地喝酒,过了会儿,又去找凤逑和夜郤过来。
小弟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八卦。
不知谁从外头淘了一本小话本。
小话本在娱乐活动奇缺的这群人之间一直都是香饽饽一般的存在,从来没有完整存活超过一天,每次都被撕成一张一张的,争相传阅,惨不忍睹。
凤逑也有幸被分过一张。
他们在聊天,凤逑顿住脚步,多听了一会儿,刚好听到了自己的八卦。
厉灼赶紧咳嗽:咳咳。
八卦的那人没接收到信号。
厉灼咳得肺都要出来了。
八卦的那人不急不慢地说到一半,不说了,等着大家催促他。
凤逑淡定地坐在他身边:然后呢?
八卦的那人卧槽了一声,险些当场去世,猛地站了起来,弱弱道:然后我就没看了。
在这里。凤逑递过去一张纸。
八卦的那人不敢接,怕他拿刀砍人。
凤逑道:拿上,不好奇后来发生了什么么?
那人战战兢兢地拿了过来,揣到自己兜里。
凤逑抬头,对上了很多目光,愣了愣:怎么了?
大家没想到他这么和蔼可亲,争相想蹭蹭他。
和蔼可亲的凤逑:
厉灼十分操心,忙道:不敢不敢,他有喜欢的人了!
大家都愣了愣。
厉灼严肃道:低调,不敢乱蹭。
大家都害怕地点点头。
夜郤嫌太吵,一直跟他们保持距离,一个人待在一旁等着凤逑。
大家围在一起玩骰子,顺便饮酒,玩得特别嗨。
过了会儿,厉灼惊恐道:哥,你快看,夜郤一直在看你,半炷香了!
凤逑看过去,对上夜郤的视线,朝他挥了挥手。
夜郤淡定地移过视线。
凤逑道:放心,挺好的。
厉灼惊恐道:哪里好,你看他的表情。
凤逑又看了一眼夜郤。
夜郤一直在看着他的方向,迎上他的视线,温和地扯了扯嘴角。
凤逑没觉得哪里不对,摆摆手:没事没事。
厉灼语重心长道:你太不懂了,没事就是有事,你相信我的直觉。
不得不说,厉灼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恋爱小天才。
凤逑道:你的直觉准么?
不是我吹,十分准。厉灼神秘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凤逑:嗯?
厉灼扬了杨眉,笃定道:夜郤快憋不住,要跟你说清了。
本以为凤逑会十分开心,没想到凤逑脱口而出:不行!
厉灼:
为什么?厉灼不解道,坐享其成多好。
凤逑严肃道:有些事情你不懂。
经过他这么一说,凤逑下定决心,就是今晚了,不成功便成仁。他想了想,多喝了几口酒壮胆。
你哥酿的这是什么酒?一杯见底,凤逑皱了眉,觉得如白开水一般,怎么这般淡?
淡?厉灼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瞪大眼睛,开玩笑吧,这酒后劲特别足。
不过,酒是好东西,多喝点,到关键的时候气氛一下子就会火热。一到最擅长的感情领域,厉灼忍不住就想长篇大论。
凤逑看着他:这么懂?
厉灼晃了晃自己的小手,颇有些不好意思:偷偷告诉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么?凤逑调侃道,恋爱小天才到时候可别翻车。
厉灼道:放心啦。
他们在一起聊得很嗨,窃窃私语,像是有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再也插不进去第二个人。
夜郤远远地看着他们。
凤逑察觉到他的视线,看了眼夜郤的方向,挥挥手,示意他,自己马上就过来。
夜郤调整了一下表情,尽量和平日无异。
凤逑冲他笑了笑,过了会儿,又偷偷地看了眼夜郤。
夜郤一个人待着,仿佛与整个世界割裂开来,格格不入。
他们这处是灯盏发出的昏黄光,夜郤那处是干净的月光,因此显得整个人更加清冷。
其实夜郤平日里是没这么冷的。
和自己在一起的偶尔高冷都是装出来的,为了维持人设,不至于太傻。
一句话就能破功。
整个人很清奇,很好逗。
这么一想,凤逑才发觉不对劲。
若是他把吃醋生气很幼稚地表现出来,唯恐自己不知道,那些都是不足称道的假生气。
若像此时一样,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沉默,把情绪藏起来,便是真的不对劲了。
凤逑放下酒杯,跑过去找他。
月色清冷,给地面镀了层银。夜郤面前有一个酒杯,杯底剩余了浅浅一层酒。
凤逑蹲下来,特别乖巧:笑一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