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洁白的光打在舞台上,怀抱婴儿的母亲,身边飘飞着一片片晶莹的雪花,仿佛一尊油画中的圣母像。
矮小的身影走了过去,将婴儿抱离了已经冻僵的母亲。
他把衣服脱下来包裹住婴儿,又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对方。
于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拯救了另一个失去母亲,即将冻死的婴儿。
在舞台的上半部分,儿童贩子们正在电闪雷鸣的狂风暴雨中哭泣、尖叫。
有人跪下祈祷,有人奔来跑去地呼救,有人试图去抓船帆,去拿船桨
船满了!
什么满了?
水满了!
水满了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船破了,进水了,船要沉了!
我们得想办法减轻船的重量,不能任由船沉下去!
把没用的东西不,所有的东西都扔下去。
这个时候,舞台上下两个部分都亮了起来。
不同于上半部分舞台船即将沉没、一团乱的极动表现,下半部分的舞台却是极静的场面。
安东尼奥扮演的幼年笑面人光着上身,抱着小婴儿继续前行,然后,他终于走到了人类聚居的城镇,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求助,但没有人理睬。
专心致志看着舞台的观众们快要看哭了。
他们看着这个孩子拖着疲惫又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茫然无助地望着四周,而四周有着一排排的房子,房子上还有着小窗户,可没有一个人开门,哪怕是打开窗户向外看一眼的人都没有在领略过大自然的残酷荒野后,可怜的孩子又感受了一番属于人类城市的无情荒野。
另一边,舞台的上半部分,儿童贩子们正垂死挣扎地哭嚎着。
他们的首领,之前站在舞台中央,面向观众的那一位演员站了出来,无助的高举着手臂,绝望又惊慌地问:我们还有可以扔到船外、减轻船重量的东西吗?
有!一名儿童贩子突兀地回答。
是什么?首领问。
我们的罪恶!
那名儿童贩子沉重地回答。
哈!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群人类当中的残渣居然也悔悟了。
也许真的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在一片沉默中,首领拿出了笔和一张羊皮纸开始记录曾犯下的罪恶,在记录的过程中,他还唱了一首[愿主宽恕我]的歌。
这位男演员的嗓音并不属于特别出色的那一类,但胜在发挥稳定,且颇富舞台表现力。
在演唱这首歌的时候,他眼神惊惶,面色苍白,看似沉稳的表象下,是肉眼可见的绝望和痛不欲生,他谦卑地忏悔罪恶,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胸口,不断祈求主的宽恕。
等到一曲唱完,羊皮纸上的罪恶也记录完毕。
所有儿童贩子们都挨个儿走过来签名画押。
然后,那位首领才将这张忏悔的羊皮纸和一些罪证都卷起来,装进一个葫芦中,塞好绳头后,放入大海,仍由这满载罪恶的葫芦随波逐流,将未来的一切交托给大海、命运,或者什么不知道的神灵,直到有一天被发现。
接着,这群已经不会被主宽恕的罪人们双手合十,低着头,跪在了船中。
伴随着宗教意味极浓的音乐和一声声[在天我等父者,我等愿尔名见圣]的齐声吟唱,船一点点儿地沉了下去海水会淹没他们的头颅,所有人都将跪着淹死!
上半部分的舞台就这么归于黑暗。
同一时间,在下半部分舞台上,被抛弃的孩子也终于找到了愿意接纳自己的人。
流浪艺人于苏斯打开了大篷车的车门。
透过车内一抹温暖的灯光,他朝着那个可怜的、抱着个累赘婴儿的孩子伸出了手,语气不耐却是好心地问:你干嘛不进来呢,小东西?
这一刻,乐队暂停了几秒,直到孩子抱着婴儿,在于苏斯的允许下,感激又开心地钻进车里时,才弦乐齐奏出了一段动人又轻快的乐章,这是自整部剧开演以来,最温柔和充满感情的时刻。
至此,
幕布方才缓缓落下。
罪恶与纯洁,死亡与新生。
第一幕终于结束了。
第165章琼斯先生:不让悲惨重现人间!
第二幕开场的时候,场景还算温馨。
大篷车里,善心的于苏斯给被遗弃的孩子一些吃的,又弄了一些米汤喂给可怜的婴儿。
这位好心的流浪艺人在中曾被作者评为一个有思想的废物。
有思想的地方在于,哪怕他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实则很擅长思考,有一种哲学家的派头。比如,在面对两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时,他不仅仅付出了同情和帮助,脑子里还会忍不住地去思考了一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惨事出现?至于说废物,却是指他虽然思考了一些深刻的问题,可自身软弱,没有反抗的能力,更没有什么办法去改变那些不幸的事情。
不过,在这部音乐剧中,阿尔没有照本宣科,反而弱化了这个角色废物的一面,转而突出了他的思想性。
在他的剧本中,尽管这个角色没办法真正地去改变什么,可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就是一个智者,是男主的精神导师,是人类发展中不可或缺的思想家。所以,在剧中,这个角色虽然确实存在,且参与了整个故事,但又会有一种游离于故事之外的超然感。他能洞悉现世的黑暗,对社会中的错误冷嘲热讽;他还能说观众们心中想说的话,为观众和这部剧搭建出一起座紧密联系的桥梁。
考虑到演绎的难度,这个角色最终交到了兰迪的父亲马特手里。
别误会,不是看关系选人。
曾经担任过摇滚乐队主唱的马特,唱功本就颇为不凡,并且,早年烟酒过量的缘故,刚好为他的嗓音平添了一丝沙哑的质感,从唱腔上便符合了于苏斯的年龄和身份;而他上了年纪后的那段过气生涯,又给自身增加了一股子落魄感,偏偏由于性格上的不靠谱,这人虽然落魄了,可也落魄得比较与众不同,时不时出现一些幼稚的剧情,身上便自然而然带了一种看透世情后的无谓气质。
有着这样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马特扮演起这个角色就很是得心应手,外在看似邋遢疯癫,却给人一种内心自有天地的
甫一出场就将一首普普通通的歌唱得气势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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