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朗查理爵士就是那位拥护共和,反对帝制,不幸遭到流放的人。
然而,谁能想到呢?
哪怕是被流放,国王依然没有放过他,反而指使儿童贩子拐走了他的儿子!
而这个可怜的孩子是谁呢?
儿童贩子在信里继续写着:
[我们为这个孩子做了一个笑脸的面具]
[他不知道自己是克朗查理爵士的儿子。]
[他只知道自己叫格温普兰!]
上帝啊!
并不是所有人都看过《笑面人》的原著。
所以,当真相揭露的一刻,观众席中一片惊呼。
所有人都被这位前国王的狠毒和残忍给震住了。
堂堂一国之主,居然对自己的臣民用出这么下三滥又令人发指的手段!
可对于这样的惨事
舞台上的两个角色又是怎样的反应呢?
安妮女王漠不关心,仅仅给出一句简单的评论:哦,这倒是一桩儿有趣的新闻。
然后,她问: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巴基尔费德罗笑嘻嘻地回答:这同陛下您确实没太大的关系,但恕我冒昧,这同您的妹妹约瑟安娜公爵小姐却有着大关系啦!
约瑟安娜?
安妮女王半信半疑着。
您忘了吗?约瑟安娜公爵小姐的婚约人,应该是克朗查理爵士的继承人啊!可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位可怜的、被儿童贩子拐卖、迫害、遗弃的先生才是克朗查理爵士的婚生子,是比那位大卫爵士更具资格的合法继承人。所以假如,假如您愿意为这位可怜人主持公道,那么,他笑面人格温普兰,才该是约瑟安娜小姐的真正婚约人。
啊!女王陛下露出了惊讶和恍然的表情。
但接着,她低头思索了几秒,问出一个与整件事都毫不相干的问题:你说他叫笑面人?这是个什么缘故?
巴基尔费德罗便殷勤地介绍了一番什么叫笑面人。
而当女王陛下了解到笑面人就等于畸形人后,竟喜不自禁地在舞台上爆出了一阵大笑。
她兴致勃勃地当即就要欣赏这一出喜剧,要看着自己讨厌的异母妹妹嫁给一个畸形的男人!
巴基尔费德罗?
听您的吩咐,陛下。趋炎附势的小人忙上前施礼。
代替我前去主持公道吧!
安妮女王按捺着眼中幸灾乐祸的笑意,正义凛然地这么吩咐着:去为这位可怜人争取他应得的一切(重音)权利,去让正义和公理的光芒重现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我讲清楚这一堆关系没,真后悔写名著,看着挺简单一个故事,写起来居然那么多内容,好像一个细节没写就讲不清楚了。
唔,这里简单说一下剧中没出场,却堪称全剧幕后大BOSS的国王,这国王的一系列操作恶毒得出奇。
笑面人格温普兰他亲爹克朗查理爵士拥护共和,反对帝制。所以,等国王上位,就把他流放了,然后,还指使儿童贩子把他的婚生子格温普兰拐卖,制成了笑面人。后来,这位国王有了私生女约瑟安娜,就给约瑟安娜同大卫(据说是克朗查理爵士年轻时同情人留下的一个鬼晓得搁哪冒出来的私生子,但婚生子格温普兰被拐走了,他就是唯一继承人)订了婚,这个操作其实是,流放和拐卖不算完,我还要把私生女嫁到你家里,把你家的爵位和家产统统占了。
第168章卢克:我的未来又会在哪?
巴基尔费德罗的心里乐开了花。
他言行夸张地在舞台上唱了一首[我是宇宙的中心],来夸耀自己一系列的丰功伟绩让一位贵族男子(大卫爵士)失去爵位;让一名贵族小姐(约瑟安娜)嫁给怪物;让一个下等人、怪物、畸形人(格温普兰)摇身一变,变为了高高在上的权贵。最后,他还志得意满地唱出了[一切皆按我的旨意完成]这样嚣张的话语。
这一幕的表演是对反派角色的一个丑化,也是整部剧中难得的欢快场面。
所以,哪怕观众们明知道这个角色满肚子阴谋诡计,还是被这种小人得志猖狂的滑稽表现给逗得连连发笑。
接下来,巴基尔费德罗继续加强自己的政治筹码。
在他看来,笑面人格温普兰的命运转变全是自己的功劳,这意味着,他马上就是一名爵士的恩人了。恰好,格温普兰又是一名低贱的下等人,没受过什么贵族教育,哪怕变了爵士,应该也是什么都不懂的,到了这时候,自然就非常需要依靠一个人也就是他这个恩人来帮忙了。
于是,扮演巴基尔费德罗的演员在舞台上发出了阴恻恻的笑容,用那种令人听了就很不舒服的阴谋嗓音发出了[引导他、操控他、利用他]的无耻宣告。
至此,剧情的高潮开始一波皆一波地来临。
巴基尔费德罗跑去告知格温普兰的身世,他的用词极具煽动性,而那位经验丰富的演员也很好地将这份煽动性表演得淋漓尽致金钱有百万年金,地位可同王室平起平坐,权势是上议院的议员,拥有这个国家的立法权
他仿佛是世界最佳销售员,口若悬河地将种种好处、荣华富贵一一奉上,听得观众都心动了。
不过,和他对戏的兰迪却是遇强则强的天才,面对这位演员入戏后的强势气场,他机智地没有去硬碰硬,反而巧妙地利用格温普兰这个角色的性格,用看似弱势的表现,来展现角色的魅力。
于是,舞台上就变成了,巴基尔费德罗越是煽动,格温普兰越是不断后退。
那张属于笑面人古怪、割裂的脸上,下半张脸固然是笑着的,可上半张脸上却始终带着一种孩童般的纯真、困惑和不解,仿佛再问:什么金钱?什么地位?什么权势?我要那些做什么?
同成年人可以讲利益,可同孩子却没办法讲这些。
笑面人格温普兰正是一个表面上已经成年,实则却有着一颗赤子之心的人。
这么一来,眼前的场景就像是利欲熏心的成年人欺压一个天真善良的孩子,看似成年人占据上风,咄咄逼人,实在观众们怜爱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个孩子的身上。
另一边,于苏斯四处打探被秘密羁押的格温普兰,却因为看到有人扛着棺材发丧,误以为格温普兰已被处死。这个善良的老人悲痛欲绝,他无助地半跪在舞台上,一首[我的儿子]唱出了自己同格温普兰多年的父子之情,也唱出了自己内心深处锥心泣血的丧子之痛。
马特真的老了。
多年烟酒和混乱、不知节制的生活早就让他没办法继续保有年轻时嘹亮、美妙的嗓音,这曾是让无数歌迷都为之失落的憾事,但上帝是仁慈的,没有了嘹亮、美妙的嗓音,饱经沧桑的粗哑嗓音依旧别有一番韵味和故事感,而后者,显然更贴合于苏斯角色的特点。所以,当他跪倒在舞台上,双臂上举,痛苦地高呼[我的孩子,我的儿子]时,所有观众都不会怀疑这份悲痛的真实性,相反,他们的心灵仿佛受到了一记震颤,齐齐无声地为这个可怜的老人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一刻,观众们多想冲上舞台告诉这位老人:格温普兰还没死,他还活着。
然而,于苏斯哭了一场后,却又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