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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夜来得晚,七八点的天空都还不算漆黑。容家老宅此时灯火通明。
容正阳在外出公差,今天也不是初一十五,没有家族晚宴,所以安韵并没来老宅。
可以说,容老爷子比安明国还要更早知道乔柠的存在。
所有人都说容非离经叛道不务正业,但容老爷子看得清楚,容非在这几个孙辈里头是最出色最有能力的那个,如果不是他实在无心接管容家,容老爷子也没必要这么大年纪了还握着不敢轻易放权给大房。
他最满意的孙子频繁去往闵城,一待就是七八个月,还一点儿不遮掩地围着个女孩儿转,就是容老爷子再不约束容非,这些事情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容老爷子出来时是拄着拐杖的,即便如此,他的每一步还是走得稳稳当当,身后虽然跟着管家却一点儿也不需要他的搀扶。
容老爷子在上座停顿了一下,管家很快帮他把椅子摆好位置。容老爷子沉吟片刻才道:“都坐下吧。”
乔柠微微颔首,旁边有佣人把椅子摆好,她顿了顿便坐下了。
容老爷子精焊的双目先是扫了眼容非,然后才看向乔柠。目光带着打量和审视却不至于让人感到不悦。
容老爷子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待会儿吃完饭陪我到书房练练字吧。”
这话当然是对乔柠说的。
乔柠眉梢微敛,没有拒绝:“好。”
……
书房。
容老爷子面前铺陈开了一张白色的宣纸,手上执着一支沾饱了墨汁的毛笔,挥笔便落下了四个大字。
容老爷子在书桌前站立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墨汁已干了大半。他略略抬头看了眼沉静地立在旁边的乔柠。
“你也来练练?”
乔柠道:“恭敬不如从命。”
容老爷子微微挑眉,拄着拐杖往旁边站了站。
乔柠也没客气,将已经干透的纸折了一下,没有留痕,静置在一旁,然后从笔台上取了支洗净还为用的粗毛笔,清点砚台便使笔尖吸饱了墨汁。
她抬了抬手腕,纤长的手指夹执着笔杆,笔尖的软毛在洁白的宣纸上书出了四个大字。
笔锋凌厉又略带圆润,自成一体,风骨桌然。
容老爷子上身微倾看了会儿乔柠写下地这幅字,眼中闪过满意。
他用拐杖轻轻敲击了一下地面,“你这字写得不错,和你的画是同一个人教的?”
容老爷子忽然提到乔柠的画定然是已经知道了九央的事。乔柠对此也不惊讶,毕竟当时R国交流会的事有心想查的人是瞒不住的。乔柠本来也没想继续隐于幕后,只是不希望自己的信息在网上随便流传罢了。
乔柠:“是一个老师起的蒙。”
容老爷子轻轻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
他在椅子上缓缓坐下,书房里只有他和乔柠两个人,乔柠也没犹豫就顺手扶了他一把。
容老爷子坐下后又看了一会儿乔柠写的字,道:“你的字倒和你所表现出来的一面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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