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荒之回到工位时,赵野息已经从关承济的办公室里出来了。他大概知道关承济和赵野息说了什么,小学长一脸不爽的样子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陆荒之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在纸上随手画了两笔,折好递给赵野息。
赵野息嫌弃地接过。二十多岁的人了,幼不幼稚啊,有什么事微信说不香吗。
然而纸上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两幅潦草的Q版简笔画。其中一幅,一个小人坐在另一个小人大腿上;还有一幅,一个小人趴在沙发上,和另一个小人上身交叠。
赵野息嗖地坐直身体,把纸揉成团往陆荒之身上一丢,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打字。
【是猛男呀:????】
【是猛男呀:上班时间,你画什么小黄图!】
【是猛男呀:你画就画,干嘛还给我看?!】
【荒:我只是把我标记你时的情景画下来,待会向熊初沫交差。你觉得是黄图?】
【是猛男呀:0.0】
【是猛男呀:陆荒之你能不能干点阳间的事,我真的好烦你你知道不。】
【荒:烦我比烦其他的事好。】
赵野息愣了愣,朝陆荒之看去。陆荒之戴着眼镜,表情冷淡地看着电脑,一般人肯定看不出来他在划水摸鱼。
陆荒之戴了他送的耳钉。
【是猛男呀:什么意思?】
【荒:意思是,让你开心点。】
【是猛男呀:(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是猛男呀:这种哄人开心的方法,我他妈还是第一次见。】
有一说一,他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点被哄到?陆荒之说的有道理,烦他比烦职场歧视的事不烦多了。
下班后,赵野息和陆荒之一起去熊出没实验室。陆荒之道:外派的事,最后关教授怎么说?
赵野息郁闷道:他说他还要再考虑一下。
你很想去?
是啊。
我也想你去。陆荒之说,但你必须考虑实际问题。
赵野息脱口而出:我不是有你么。
陆荒之笑了一下,你哪是有我,是有我的信息素吧。
对对对,有你的信息素,我的易感期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陆荒之难得语塞。一般情况下,都是他把赵野息哽得气急无语,这次竟然反过来了。
如果我这次去不了,以后也去不了什么地方吧。赵野息忧郁地看着窗外,万一抑制剂要几十年才能研发出来,那我岂不是要坐一辈子办公室。
陆荒之道:明天我和梁教授提一下这件事。
找梁教授有用?
应该有,陆荒之说,关教授会听他的话。
赵野息对此表示严重怀疑。
两人到实验室时,熊初沫已经捧着笔记本等他们了。
这两天情况怎么样?
赵野息说:还行,陆荒之一共咬了我两口,减轻了我不少症状。我的感觉就好像是重感冒了两天。
熊初沫飞快地打着字,问:陆同学呢?
陆荒之看了眼赵野息,说:和平常一样。
熊初沫点点头,招来助手带赵野息去隔壁检测各项激素的数据。
赵野息走后,陆荒之道:一个Alpha标记一个Omega,会不会对他们的心理和行为产生影响?
熊初沫推了推眼镜,这个问题挺有意思。你是感觉到了什么吗?
陆荒之想了想,说:我觉得赵野息很可爱。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男研究员插嘴道:难道你标记他之前觉得他不可爱?实不相瞒,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可爱了。
陆荒之抬眸扫了男研究员一眼,缓声道:以前也觉得他可爱,但这两天觉得他特别可爱。我明明讨厌甜的,却很喜欢他信息素的甜味。我不知道是因为【标记】的副作用,还是因为陆荒之顿了顿,没说下去。
熊初沫追问道:除了可爱,还有别的吗?
不喜欢他沾上别的Alpha的味道,想让他全是上下都染上我的信息素。陆荒之尽量理智地说,想要保护他,照顾他,甚至独占他。
熊初沫和男研究员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有些惊讶。熊初沫道:陆同学啊,你是不是本来就对我们赵同学
陆荒之笑了笑,可能吧。
他一直知道自己对赵野息和对别人不一样,但具体有多不一样,他没有认真想过。上一次贺言昭问他是不是喜欢赵野息那种类型,他的回答是喜欢不至于,只是觉得小学长有意思,逗一逗心情会变好。可现在赵野息给他带来的除了好心情,还有少部分负面的情绪嫉妒,担忧,和突如其来的,让他不知所措的心跳加速。
但以前应该没这么夸张。陆荒之说。
男研究员道:你这种心理的变化,不能说和【标记】一定没有关系。在很多哺乳动物的群体中也有类似的情况,雄性一旦在雌性身上留下了气味,就会认为雌性独属于它,它也会赶走试图接近自己雌性的其他雄性。
熊初沫问:那赵同学呢?他对你有没有产生什么格外的情绪?
陆荒之回想了一下赵野息这两天的表现,说:似乎黏人了一些,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与其说赵野息黏他,不如说他是黏他的信息素。
熊初沫道:所以,你是想知道你对赵同学的过度在意到底是不是【标记】导致的?
嗯。
熊初沫打了个响指:很简单,你等一周就好了。
隔壁赵野息的检测结果已经传到了熊初沫的电脑上。熊初沫指着其中一项数据,对陆荒之说:你给赵同学的【标记】是临时的。你看,这是赵同学体内Alpha信息素的含量。按照正常的代谢速度,赵同学一周后能把你留在他体内的信息素完全代谢掉。要是到那个时候,你还是想保护人家,独占人家,就赶紧开追吧。
男研究员怜悯道:我看赵同学应该是个不容易开窍的直男,祝你好运。
陆荒之:呵呵。
不过你还真的提醒了我。熊初沫若有所思道,如果一切都是因为信息素的作用,那让一个Alpha去标记一个不认识,甚至是厌恶的Omega,这些保护欲,独占欲还会不会产生?
男研究员道:想要得出结论,我们需要更多的志愿者,在知道风险的前提下,自愿配合我们进行对照组实验。
陆荒之的思维和两位研究人员不在一个频道上,他在想一个问题。你们刚刚说,咬破腺体只是【临时标记】,那有没有【永久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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