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睡眼朦胧的看花树,花树笑着摸了一把他的脸:睡,养好精神,准备明天离开。
江璃闭上眼睛点点头,又打个哈欠,呼吸渐渐均匀起来。
其余的人也学花树去挪了干草,这草羊群睡过,有些草里面还掺着羊毛,有的竟然有羊粪蛋和羊尿,他们只得仔细挑选,挪到新羊圈的空地,给自己铺床。
因为小竹说那小石屋的井里有所有玩家的尸体,所以他们本能的选择了远离石屋的位置。
很快,大多数人都躺下啦。
花树此时坐在江璃身边,单手向后支着地,身体微微后仰,另一手搁在前面支起的一条腿上。仰着头眯眼看天。
美姐悄悄挪过来,在江璃另一侧蹲下,先低头看了江璃一眼,又抬头看花树:花树,你不睡啊?
花树扭回头来,一晚太亢奋,暂时睡不着。
美姐看花树眼睛里闪着光,似乎还挺兴奋,美姐抿嘴笑了一下,低头看江璃:这一晚这么动脑,还这么折腾,够他累的!说完心疼的摸了摸江璃的脸,都憔悴了。
花树笑了一声,美姐,夜深了,你也去睡。
美姐点点头,这一晚真的好凶险啊!她扭头往外看了小竹一眼,却没提关于小竹的话,而是问花树:你什么时候睡?
花树道:再等一会儿。他看着外面道:我守一会儿,看有没有什么变故。
美姐奇怪的看花树,她想不出在明天到点之前,还能有什么变故。所以她道:还是睡一下,明天若有事,可能还需要你出力。她低头看江璃一眼:小江,还指望着你呢。
花树眼神闪烁:我知道。
美姐低着头,声音轻轻道:明天到点,若需要突围或者抵抗,你只管带着小江离开,不用管我,我虽没什么用,但还有一把力气,我会努力帮你们争取时间。若能护你们跑一段,做肉盾也可以的。
花树眼神有点诧异,他不知道美姐为何突然这样想。
美姐笑道:若没有你们,我可能早就死了,我多活的这一段时间,也是赚了的。
花树脑里闪过什么,突然了然。美姐大概是听到了小竹说明天结界会消失的话,她信了,以为他们走不出这里了。
花树吸口气,美姐,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没到那么糟的程度。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
美姐抬起头:真的?
花树点头:这游戏不是死局,它若只是为了让玩家死,就不会设这么个麻烦的游戏了。它完全可以直接杀死我们。
美姐想想也是,起身绕过江璃拍了一下花树的肩膀,走到旁边去睡了。
结界外,小竹一直站着,她看到江璃花树和美姐凑到一起,美姐和花树亲密的说话,美姐先摸了江璃的脸,又拍了花树肩膀,然后美姐走到旁边去歇息,剩下花树一个人坐着。
她看到花树拿起江璃的手,搁到手心里攥着。
她的手指缓缓攥紧起来。
直勾勾盯着花树。
这时,花树察觉了小竹的视线,抬起头来,微微弯起嘴角,冷淡而挑衅的笑起来。脸上的表情让人很想揍他一拳。他就这么不移视线的跟小竹对视。
直到最后,反而是小竹最先转开了视线。觉得心里像拥堵了一堵墙,堵得她喘不过气来。
林良看小竹皱眉捂着胸口,站在那里一点都不挪动,他抿紧嘴,有点气闷的走到一边坐着去了。
司机大叔皱眉看看小竹,又看看林良,脸上露出不满。这时打闹的两只狼翻滚到他脚边,他把两只狼踢到一边,语气很不好的斥道:要闹到一边玩去。
两只狼一愣,其中一只幻化成人形,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年。他站起来蹲到大叔脚边,用可怜兮兮的声音道:族长,他委屈的摸摸肚子,今晚体力消耗大,我饿了。
大叔没好气的看着他:玩这么久,体力不消耗才怪!
少年强调:我真饿了。
大叔用手指戳他头顶:这里没吃的给你,馋了回村找你妈去,让她给你做。
不嘛,少年撒娇,摇大叔的手:我就要在这里吃。
这里没吃的,你吃自己?大叔甩开他手。
有啊,少年雀跃道:12个人,不是多了一个嘛?把庙里那些弄过来一个就行了。
大叔不赞成:本来就只多一个,明天捕捉时难免有伤亡,弄不好人就不够了。
少年坚持:咱们捉的时候小心点,别给弄死了不就行了?
这时跟少年玩耍的另一只狼也变回人形,扑过来道:我也饿。
大叔皱眉:不行。
不想周围其余的村人也都开始吞口水,有人来说服村长:我们明儿都小心点,只用爪子不用牙不就行了?小心点肯定弄不死的。
是呀是呀,好久没开荤了,有点馋得慌。
族长给我们开开荤呗。
还有人给大叔提建议,指着羊圈里的人道:当着他们的面把肥羊宰了,让羊多叫一会儿,也能吓吓他们,让他们早点怂。明天说不定抓起来还容易一点儿。消磨他们的意志嘛。
这句话,大叔被说动了,他点点头:行,今晚提前吃一只。
村人全都欢呼。
听到要吃人,小竹显得有些怔忪,她显然还不适应,而且她心理上接受不大了。
大叔已经安排人去小庙取人。他并没有吩咐小竹,而是指了一个男人,去,上庙里带只肥羊过来,挑只最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