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嚎声是从隔壁雅间传来的。
听到声音,周青一蹙眉,转头朝周怀山看去。
周怀山也反应过来了,嗖的起身,拿了个杯盏就直奔墙那。
杯子朝墙上一贴,耳朵支过去。
沈励
师傅?
就在沈励眼角一抽那一瞬,周青抄起自己面前的杯子,麻溜趴到了周怀山旁边。
隔壁的声音,一点不落的传过来。
隔壁雅间。
王强的爹黑着脸坐在那,瞧着周怀海的目光恨不得直接撕了他。
周怀海讪讪赔笑。
正在嚎哭的是王强的娘。
一面哭,王强娘一面啐了王氏一口。
一口痰直接吐到王氏胳膊上去。
“没脸没皮的玩意儿,就知道坑我,黑心肝的东西,你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下好了,我到手的儿媳妇也没了!你高兴了?”
王氏被那口痰恶心的差点吐了。
却不敢发作。
今儿一早,王强爹娘就来县衙报官。
县令审案,自然要问报案人人证物证。
物证没有,至于人证
是她们两口子告诉王强爹娘,说有人看到周青和王强一起进了荒庙。
当即县令便让人去庆阳村拿了他俩。
到了公堂,原本还想嘴硬,可杀威棍一敲,她和周怀海吓得腿都软了,不等县令问,就招了。
没有人看见周青和王强一起进了荒庙,是他俩编造的。
得了这话,王强她娘差点在县衙把王氏打成手撕包菜。
要不是王氏两口子胡编乱造,他们昨夜也不会冲到周青那里,那份生死婚约也不会被取消。
至于王强
谁能想到,人家县令一早就知道王强了。
王强因为在王家村缕缕作恶,被县衙抓了在十里铺那边做苦力修路呢。
县令说,这叫劳动改造。
一同抓了的,还有同村的两个小伙子。
那俩小伙子家里已经得了信儿,只是因为和王家交恶,才没告诉王强爹娘,任由他们着急。
至于什么时候放王强回来,县令说了,全看路什么时候修好。
快的,三年五年。
慢的,且等着吧。
一想到宝贝儿子在做苦力,王强她娘心疼的像是让人拿刀捅了。
不过,好在,王强没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从县衙一出来,王强她娘就揪着王氏,让她在福顺酒楼请客。
否则,就把他们两口子撒谎栽赃周青的事抖搂出去。
隔壁骂骂咧咧,事情的经过周青和周怀山全听到了。
爷俩一脸愤愤坐回座位。
“亏我今儿一直担心县衙问话耽误比赛,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
知道大哥不是个东西,没想到他这么不是个东西!还好昨天闹了一出,咱们算是彻底和他们决裂。”
周怀山一脸愤愤,端起桌上杯盏灌了一杯茶。
周青倒是有些意外王强的去处,朝沈励看去。
“为什么王强要被抓去修路呢?”
“本朝陛下英明,各州县广兴水利,大兴修路。
但是修路的劳力又不足。
陛下便下令,但凡犯有烧杀奸淫罪且情节恶劣却又没有闹出人命者,全部派去修路。
另外,年龄在十四岁以下,但凡犯有烧杀奸淫罪者,只要情节极度恶劣,一律发往修路。”
听到十四岁这个词,周青心头动了动。
“要修多久?”
“终其一生。”
“那些七八岁,或者六七岁的,若是也犯了这样的罪,也去修路?”
沈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