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字是被人刻下的。
一个个的字大小不一,刻印的深浅不一,新旧不一,字体凌乱潦草,纵横交错着,满满的占据了这张床板
从这些字上面,他们看到的是巨大的仇恨,强烈的想要杀死谁或者自杀的念头十分强烈。
强烈到十年如一日。
你们再看这个。男警员从衣柜里翻出了一条铁锁链和一条鞭子。
铁索链不是很长,但有一端却是一个铁项圈,能够将人的手或脚或者脖子套在里面,就和狗一样,防止乱跑。
还有那条鞭子上,那条脏兮兮的鞭子上,还能看到血迹。
在这个屋里的人都沉默了。
囚禁,家暴。
这两个词已经完全可以证实。
而且,根据小姑娘的日记本来看,被家暴的对象,只怕不止住在这个房间的女人。
这时,女警从那堆衣服里,翻出了一条蓝色的连衣裙,满脸严肃的说:你们看这件衣服。
这条蓝色的连衣裙已经很旧,但比起衣柜里其他的衣服来讲,也还算是干净的了,也没有被揉得像咸菜一样。
警员小赵看着这条蓝色的连衣裙,问:这件衣服怎么了吗?
女警翻开了这条蓝色连衣裙的商标:你们看这个。
陈钦清他们看着这个商标,都是沉默。
警员小赵疑惑的问:这个商标怎么了?
女警听到警员小赵的话,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真的是直男。
警员小赵:
屋内其他人:
女警这才给他们解释:这是国外女装品牌,很大牌的标,一件上万。
警员小赵瞪大了眼:什么?
女警点头,确定了自己的说法。
警员小赵:那会不会是高仿?
女警:高仿一般不会使用正牌的商标,因为这就是侵权了,所以卖高仿的很少有人会贴上品牌的商标,这是违法犯罪,被抓到可是要被重处的。
警员小赵点头:也对。
女警又看了眼衣柜里凌乱不多的衣服:而且,你觉得她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有必要买高仿吗?只怕和你们这些直男一样,根本不知道这个品牌吧。
警员小赵:
女警再次的看向了自己手里的衣服,推断道:所以,我怀疑这个女人是被拐卖到这个村里的。
女警的声音落下,这个房间变得有些沉静。
所以,这不仅是囚禁、家暴的事件,还是一起拐卖的案件。
这个被拐到这里的女人,在被拐之前,家境条件必然是不错的。
不然也不会买这样贵的衣服了。
可被拐到这里之后,却过着这样悲惨的生活,天堂到地狱,如何不恨?
所以,女人的恨完全是有据可循的。
也难怪这家人能够随便的卖掉自己的女儿,因为连他们自己就是买家!
买了一个从人贩那里拐来的姑娘!
在亲生父母那里被当作宝的姑娘,到了这里却沦为了一个生育的工具。
而从小姑娘那只言片语的日记里,连自己的生日蛋糕都要让给弟弟的家庭,在生男生女的要求上,又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再加上,他们之前已经到了小姑娘的房间,小姑娘和自己的弟弟睡在一起,可是房间里更多的是男孩子的玩具,女孩子玩得布娃娃都没有一个。
还有衣柜里的衣服,新的都是男娃的,女孩的衣服不多,还都很旧,甚至还有缝补的地方。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现在家里有了男孩,那么也就不再需要女孩了,女孩继续留在家里也只是浪费粮食,那还不如卖给别人换钱。
他们完全可以想象,在这样的家庭里,不被重视的小女孩,会遭受到怎样不公平的对待。
所以,无论这个女孩究竟有多懂事,又有多乖巧,可是谁让她的性别就错了呢。
这样的一个家庭,他们打心底的感到恶心。
就在这时,有人来到了房间门前,是张道岭的弟子,张峰。
张道岭看着张峰那复杂难言的表情,问道:你们是不是又在哪里发现了什么?
张峰点头:我们在狗窝里发现了
张道岭:发现了什么?
张峰表情怪异,你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张道岭望向了陈钦清和组李怀正,李怀正:那就过去看看吧。
于是,一行人又从这个房间里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两个负责记录的人,在这个房间里拍起了照。
他们跟着张峰来到了狗窝前,狗窝里躺着几只已经死去的狗,还有
一根又一根的人骨
女警终于再也忍不住,胃里剧烈翻涌着,飞快的跑到了墙角,开始干呕了起来
就连陈钦清也不由的眯起了眼。
大哥哥,你们找到了呢。
听到声音,陈钦清他们倏地的扭头,就见到了站在他们身后的小女孩
与此同时。
之前负责与小姑娘玩耍的张山,正怔怔的望着前面跳动的皮球。
来到了这个狗窝的小姑娘,慢慢的抬起手,指向那根被狗抱着的骨头,说:那是我。
心里隐隐地猜测得到本人亲口的证实时,他们的心里还是不由得剧烈跳动了一下。
所以这是有人想毁尸灭迹?
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必然是活着的人。
可,在人死后,想到这样毁尸灭迹办法的人,真的还是人吗?
巨大的怒火席卷了他们大脑,但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他们,只能在心里憋闷着,无处宣泄
小姑娘并没有理会他们的神情,只是手一移,指向了另外一根骨头,说:那是我妈妈。
一行人一怔。
警员小赵有点惊讶:难道不是你妈妈杀死你的吗?
因为日记本上面的内容,她的妈妈有要带她走的倾向,小姑娘也表示了害怕,所以他们先入为主的以为,杀死这个小姑娘的人,是她的妈妈。
小姑娘摇头:杀死我和妈妈的人是爸爸。
一行人:
李怀正想了想,问小姑娘:那把你们扔在这里的人是谁?
小姑娘:是奶奶。
一行人:
果然,这一家人算是配齐了。
了解了这个真相,他们的心里都很不舒服。
人究竟可以可怕到什程度,全部都展现在这一家人的身上。
李怀正沉声问道:那你的爸爸奶奶呢?
小姑娘:死了。
李怀正:怎么死的?
小姑娘:被妈妈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