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辞滞了滞,迟疑道:“是吗”
江予初握筷手指只僵定原处,正愁如何搪塞,抬眼却见江怀信、江怀宇四目盈盈望着自己,似正待她做出反应。
莫辞暗下敛眸,心里暗疑:可,头两日分明见她吃得欢愉,莫不是自己理解错了?
“”江予初面上略挤出几分笑意,脑中迅速理顺思绪。
支吾道:“头头两日试了两片倒觉尚可”
江怀宇转而笑出声来,“看来还是璟王府的厨子得力,从前你可是从来不碰的!”
江怀信暗自轻笑了笑,眸光缓缓收下,低眉端起酒盏来。
莫辞置下银筷,再不敢擅自给她夹菜。
氛围一时凝滞下来,江怀宇忙道:“是我错怪你了,来,喝酒喝酒!”
众人又是一番畅饮,这一时倒开了江怀宇的话茬,细细向莫辞交待了江予初的喜好。
莫辞听得认真,时而给江怀宇斟满酒,时而颔首称谢。
江予初也暗自记下,生恐以后再出这种岔子。
院外起了凉风,凄然扫过几片枯叶残花。
门口的纸灯笼也随着风儿轻晃,忽明忽暗。
外头已敲过亥时梆子,厅内几人皆已置下银筷,却似仍无散意。
江怀宇手边已空下五六只酒壶,原本古铜的肤色覆了层红晕。
眼帘沉沉,一手托着脸望向莫辞,语气拖沓无力,“斯年,你老实讲你同我妹妹可曾有过怨怼?”
莫辞倒是清醒,面上毫无醉意,只定定望着江怀宇。
袖中指尖微颤了颤,侧颊咬肌微微鼓起,静气,沉声。
江怀信微微垂首,却掩不住眸中不善寒光。
瞧着这般,不慎间怕是要闹了起来,若真要闹开了,于谁都无益。
何况,如今还指望他们一齐对付陆长庚呢。
江予初轻咳一声,急忙起身,“二哥你吃醉了。”
江怀信微沉着脸扯着江予初的腕按回了原位。
江予初心下一沉,转脸静静给莫辞送了个眼神。
莫辞顺势和善笑了笑,伸手抓上了江予初的指尖,“我同木槿相敬相爱,从未怨怼。”
江怀宇痴笑两声,两眼无力微眯,“如此最好,若是你敢负了我妹妹,我我就废了你”
语毕,又抬手拍了拍江怀信的肩,“还有大哥,他下手可、可比我要狠”
江怀信这才缓缓松开了江予初的腕,眼下寒光也随之渐散。
莫辞颔首笑了笑,“二舅兄说笑了,我本是个无权无势之人,承蒙江家不弃我才有幸迎娶木槿。当日誓言永生做用,绝不负她。”
江怀宇摆了摆手,“我们从不在意权势,家世清白便好,你只要好好待她。好好待”
话未落音,江怀宇两目一沉便径自坠于案上。
江怀信轻啧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二弟!怀宇!”
江怀宇毫无反应,似已深醉。
莫辞转脸向夏芒交待了安置两位去歇息及醒酒汤之事,也算体贴细微。
江怀信无力推辞,只得应下,同夏芒搀着他去了后院厢房。
众人皆散,莫辞同江予初也各自回了房。
江怀信没好气地将江怀宇扔置榻上,“同你说了少喝,偏不信!丢人玩意儿!”
gu903();正欲转身而去,见他吃痛一声又觉不忍,便又替他脱了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