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牧行至身前,抱拳,“探子回禀,轻舟死了。”
莫辞滞了滞,眸下掠过几分不可置信,“谁的手笔!”
王知牧道:“据说是陆长庚私闯刑部大牢杀人灭口,赶巧怀信将军留了个心眼前去探望,如今陆长庚被怀信将军制下送入了宫。现下礼部尚书、刑部尚书皆已得了传召。”
莫辞眸下愈发沉疑,“陆长庚?他为何要闯刑部大牢?又为何要杀人灭口?”
王知牧冷笑了笑,“大抵是轻舟说了不该说的,如今这么一闹,陆长庚可不是禁足这般简单了。”
莫辞垂下眸光静望案几,凝滞良久。
迟疑着摇了摇头。
“殿下觉着另有别情?”
莫辞缓缓抬眸,眼中似有无尽谜团,“陆长庚回烟都不久还未曾涉及党争,甚至连结交也是寥寥。他能有什么不该说的,又什么是值得他这般冒险的?”
王知牧静静望着莫辞,“殿下何意?”
莫辞转身略踱了两步,低声喃呢,“我不知道,但此事绝不简单”
“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
王知牧若有所思道:“我瞧这陆长庚处事张扬,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可他前些日子受了那五十杖一直窝在候府养伤,按理”语至此处,忽顿。
莫辞缓缓抬眸,眸中一常沉邃,“若说得罪,那便只有江家了。”
王知牧低应一声,“两位舅爷将军是断然不会让王妃白白受了委屈的,殿下原本也就有意让江家去对付陆长庚不是吗?”
莫辞轻笑一声,静静转过身,“如今陆长庚这般得势,不趁早解决了,留着后患。”
语音落定之际,目光忽凝滞于江予初落下的衣物,霎时笑意僵凝,脑中疾速闪过两段画面
晚膳席间江予初是着了身浅草色常服,而方才入浴堂之时见着挂在屏风上的衣物分明是黛青色。
席间并未瞧见她弄脏衣物,何故沐浴前还要特地换身衣裳?
若是旁的倒也罢了,她自入府以来,甚少穿过这样沉暗的颜色。
“我去一趟。”莫辞恍然抬眸匆匆往外赶去。
王知牧则默自跟在后头。
此时江予初的浴堂早已收拾干净,婢女正提着木桶出了来。
莫辞道:“王妃要换洗的衣物在何处?”
婢女低眉示意,“皆在此处了。”
桶内却只置了套席间见过的浅草色衣裳,及早间穿过的那身胡粉色常服。
“殿下可有吩咐?”婢女小心问道。
莫辞略笑了笑,“无事,忙去罢。”
待婢女行远,王知牧才问道:“殿下在怀疑什么?”
莫辞转身之际两目镇定扫过江予初的院落,轻笑一声,“我这王妃怕是不简单呢。”
王知牧问道:“可要查查?”
“不必。”莫辞笑着低眉拨弄着广袖,叹道:“这女人哪,真是善变。从前叫你查了这许多,如今一点用处也没有,我还是自己慢慢透罢。”
王知牧笑道:“这男女之事属下自是不如殿下通透。”
莫辞啧了一声,转脸间面上带了几分薄怨。
“属属下还有旁事,就先告退了。”王知牧匆匆行下一礼转身而去。
莫辞嗤笑一声,回房换了寝衣便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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