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辞:“”
窗外微光静静落上江予初的侧脸,今日的她不施粉黛却玉面桃腮,虽不似平日瞧着那般明艳,却又比平日多了几分灵秀怜人。
莫辞笑着伸手轻捏了捏江予初的脸,眼下温柔,语气宠溺,“小孩子气。”
江予初本能地往后挪了挪,嫌恶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莫辞面上笑意逐渐散去,浅光下,轮廓之处斜下几道暗影。
沉息,静气。
“我还有旁的事,明日再来看你。”莫辞微颤了颤指尖缓缓收下,收眸,轻咬了咬后牙,两目不再看她。
江予初不作应答,只静静端起茶杯来。
莫辞正欲起身之际忽滞了滞,几次抬眸,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
“有事就说。”江予初冷冷置下。
莫辞笑了笑,“今日我去了趟承国公府,岳丈大人已无碍了。”
江予初轻笑一声,眼下闪过几分不屑,“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莫辞暗吃一惊,撞上她眸子的一瞬眼神木讷地闪躲了两番。
江予初已将一切尽收眼底,但也不想戳穿,只静静道:“在我面前你无需遮掩,有事直说便是。”
莫辞沉下惊惑,缓缓垂眸,“过些时日是我外祖的忌日,往年是我一人去在李氏宗祠祭奠,如今是我俩成婚的头一年按礼制,要去一趟珩州,为我外祖、舅舅做场法事。”
此话一出心下有些后悔,昨日才同她吵了一架都闹着要回娘家了,今儿又这般恬不知耻的求她
以她的性子,定是要好好嘲讽一番。
应该再过两日,风和日丽之时,给她奉茶之际再说,岂不更有胜算?
莫辞不敢看她,暗想着待会不论她如何羞辱自己,定要忍下
“应该的。”
闻听此言莫辞当时便凝滞住了,没想到她竟这般爽利。
“何时动身,何时能回,需要备下什么,交待清楚便是。”
莫辞轻松地笑了笑,“腊八的忌日,待你养好了些就动身,旁的你不用操心,只是路途遥远,怕是短短几日回不来。”
江予初低应一声,“我知道了。”
“那你先歇着,我忙去了。”莫辞微笑着起了身。
抬眸之际望见窗边的可怜兮兮的字,拾下,收在掌心,“我过些时日给你送好的来。”
待他沉步渐远,江予初垂眸轻嗤了一声,“幼稚!”
莫辞出门之际一言不发,夏芒也不敢问话,只默自跟着。
一主一仆前后静走,皆不发声。
“本王的字很难看吗?”莫辞忽滞下脚步,两目定定望着夏芒。
夏芒滞了滞,怔怔抬眸四下扫了扫,确认主子是在问自己又试探道:“王妃说的?”
莫辞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夏芒拱了拱手,讪笑道:“殿下的字苍劲有力、端庄大气。”
苍劲有力,端庄大气。
这不是方才自己说的吗!
莫辞吃了一惊,蹙眉间抬腿踹了他一屁股,“从哪里学了这套奉承之词!”
夏芒:“”
“属下哪里懂这些个,都是听外头的文生说的”夏芒捂着屁股退下两步委屈道。
莫辞眼下掠过几分微疑,“你说外人都是奉承本王的罢。”
夏芒尴尬笑了笑,支吾道:“不管旁人,反正属下瞧着是挺好”
抬眸间撞上莫辞一脸正色,又急急道:“还有知牧,也觉着挺好!”
莫辞:“”
“去把王妃那夜题的诗送来我房里。”
夏芒拱手应下。
于外间书案,莫辞静静摊开字画,两目细细打量一番,字句娟秀确可称上品,但也不至她说的那般。
这女人,未免太高看了自己。
莫辞无奈摇了摇头,浅笑道:“也不过尔尔。”
语毕,抬眸往房内粗略打量一番,“本王这房内也清冷了些,明日着人框了挂起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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