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明日的法事已安排妥帖了。”
莫辞沉舒口气轻嗯了一声。
王知牧滞了微刻,“还有那起子山匪于昨日已被尽数剿灭,做的很干净。”
“干净就好。”
莫辞鼻下呼出两起乏力,两目仍不愿睁开,只在喉间发出一阵闷声,“不可惊动官府。”
也不知是出于沉思还是疼痛间无力一时说太多,莫辞眉心微蹙停顿了良久,抬眸,“还有不可同旁人提及王妃精于骑射之事。”
“树大招风。”莫辞微叹之际沉沉道出几字。
王知牧低声应是。
“殿下,药熬好了。”夏芒端着药碗轻步送至塌前。
莫辞没有起身,只交待,“先放着。”
夏芒滞了滞,“药凉了怕是不好。”
“去叫王妃,就说我疼痛难忍这药吃不进去,让她亲自来喂。”
王知牧:“”
夏芒笑了笑,置下药碗缓缓退出了房门。
“如今来看,她也算个性情中人。”莫辞轻笑一声,眸下是沉邃不明的晦暗笑意,“我要让她时时记着,我这是为她所受的伤。我要让她对我从亏欠转而情陷,此后心甘情愿为我所用。”
王知牧抬眸扫过帘内之人,迟疑道:“殿下心怀大计,可属下瞧着,如今殿下在意王妃倒比王妃在意您要多上许多。”
莫辞低沉一笑,似一切尽在掌握,“这么多年,不是一直如此吗。”
“从前证据确凿的永夜也不至乱了您的阵脚,如今一个风如”
“行了,不必说了。”莫辞打断余话之际面上笑意逐渐凝滞。
敛眸,低沉道:“我有分寸。”
王知牧懂事地吞下未出口的余话。
江予初沐浴完了便换了身霜色常服,本就颠簸多日、昨日又突遇歹人大战一场,现下倒是十分劳累,好容易得了空闲正欲好生歇息一番,夏芒却来敲了门。
闻听莫辞吃不进药之时本也无心去管,怎奈夏芒软磨硬泡,又想着他终是为了自己才伤的这么重,便也只得同他去了。
莫辞一听是她的步声,转脸间便作出了一副痛楚神色。
声声发虚无力,“近日王妃劳苦,不歇着来做什么。”
夏芒:“”
“听闻你不是很好,我来看看。”
莫辞笑了笑,目含歉然,“王妃有心。”
“先起来把药吃了罢。”说着,转脸给夏芒送了个眼神,
莫辞虚弱地摇了摇头,眉间无力微蹙,“这药实在苦腥难忍。”
“不吃药哪里能见好。”此次她倒有耐心,字句皆如棉絮温暖,“若你怕苦,我让风如疾替你去买些甜糕。”
语毕,又使下眼色。
夏芒会意,径自将药碗送至莫辞唇边。
莫辞侧过脸躲开药腥,无力道:“拿走”
夏芒凝滞在了原处,毕竟,平日他也不这样啊
王知牧唇角不自然地抽了两下,暗自翻了个白眼别过脸不再看他。
面对这般矫情,江予初自然也是觉着没眼看。
无奈沉叹一声,径自上前撑着莫辞起身靠上自己肩头,伸手接下药碗,“我来。”
莫辞垂眸轻笑了笑,一切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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