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惯是狐狸做派,当即敛去轻松慵懒神色凝着江怀宇,故作冷腔:“江怀宇,你恃才傲物当街殴打亲王,是为不敬。此罪,你认是不认?”
江怀宇静静扣头:“臣知罪。”
“陛下”
眼见众人三两语便开始平息战火,始作俑者陆长庚自是不肯轻易饶过。
两步出列身形一定,缓缓躬身行礼:“陛下,如谏议大夫所言,江家家训严明,且不论小江将军素来待人和睦,单凭将军征战沙场多年,这定性断然是一流,不至轻易动怒。”
江怀信缓缓抬眸定定凝他。
他的所为未免过于昭彰,可恨的是,上次削去侯爵竟还给不了他教训!
莫离目光一凝,是对他挑拨两家关系的肯定态度:“陆卿何意?”
陆长庚拱手行礼以示恭敬:“恕臣斗胆一问,璟王殿下到底是做了什么竟惹得小江将军当街动怒?而刘大人所说的小江将军动怒时字句提及文扬县主是为何意?昨日小江将军同璟王殿下又是在何处拉扯吵嚷,为何最终一前一后回了王府?”
谏议大夫显然是迟疑了一阵。
他既然敢在朝堂之上当众弹劾,自是一得了传言便立即将此事调查清楚了的。
只是于他而言,莫说是高高在上的亲王,哪怕是普通官员去了留仙馆、收纳妾室这等都属常事。
至于求娶立下之誓,不过是抱得美人归的一记良方罢了。
江怀宇趁着他尚未提及旁事之时,急急道:“此事无需陆将军操心,一切罪责我自己承担!”
陆长庚不看他,只一心针对谏议大夫:“刘大人方才说得这般正义凛然,下官佩服。只是,许多事情总要说个明白,江家乃是国之股肱,没得让陛下及各位大人同僚白白误会,受了冤屈生出嫌隙。”
江怀信眸光一沉幽幽开口:“小江将军既已认罪,又何来的误会嫌隙,陆将军还请慎言”
陆长庚故作和软地笑了笑:“大江将军此言差矣,小江将军心善不愿旁生枝节,可江家到底世代功高劳苦,又岂能因旁人的三言两语就轻易受了扳拨?”
语毕,陆长庚缓缓转脸望向谏议大夫时目光转而沉凝:“刘大人之责既是弹劾纠错于上下百官,那如今怎得只揪了江家的错,而避重就轻丝毫不提璟王的错呢?莫非,大人竟是沽名钓誉,只有意针对江家吗?”
谏议大夫心一急脱口而出:“大煜男子谁人不是妻妾成群,璟王殿下不过是去了趟留仙馆,怎能就算是错呢!”
“哦”
陆长庚长叹一声故作吃惊:“原来是璟王殿下做了愧对文扬县主之事,怪道是惹得小江将军动了手。”
朝中旁的官员闻言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从前只见璟王和文扬县主出入成双的羡煞众人,还以为璟王同旁人不一样呢!没承想啊,这不到半年就原形毕露了。”
“到底是男人,从前为她散尽后院已是给足了颜面,怎么可能一辈子只守着那一个婆娘!”
“非也非也,男子本该一言九鼎,当初既是誓言一出就该一生慎行。若言而无信,同市井泼皮又有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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