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今夜你们是有什么大行动。”
莫泽恩亲手为他添了杯茶,轻轻奉上之时试探问道。
阳其山低低道了声谢,轻呷半口笑道:“如今将军身无要职,哪里还有什么大行动。”
“是吗。”
莫泽恩缓缓沉下脸色,是全然不同于方才的和软态度。
“那,滑胎药是为何物,解毒丹又寓意何为啊?”
阳其山怔了怔:“你、你方才”
现下他才明白方才她已偷听了房内谈话,叫他过来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套话。
“陆长庚一心想要江予初,那日在茶楼我就听说了她已身怀有孕。若我没猜错,这碗滑胎药是给她备的罢?”
莫泽恩直直凝他眉眼,多少夹带了些咄咄相逼。
“你们有意支开我皇叔,莫不是,要生擒江予初,据为己有?”
阳其山有些发虚地避开了眸光:“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莫泽恩眼光一收,冷冷笑道:“这是陆长庚自寻死路,我为什么要管。”
“什么意思?”阳其山怔怔道。
莫泽恩斜着杯盖慢条斯理地拨着茶叶,有意默了许久,眼见他愈发心虚才道:
“你说,若我现在就给江家报信,以那两兄弟的性子,以承国公的势力,会不会把你们给生吞活剥了?”
阳其山心口一颤,下意识地就要翻手抓上剑刃撤离。
“怎么,这是要杀人灭口,还是去通风报信哪?”
莫泽恩一腔冷声断了他的思绪。
阳其山滞了滞,“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莫泽恩眉心渐舒,面上笑意也逐渐恢复和软:“所以,我也不忍心伤害你。”
阳其山诧异抬眸,但他一对上她的目光便知她还有后话,是代价。
“你要做什么。”
“爽快。”
随着阵阵阴寒笑意,莫泽恩的语气也愈发低沉:“我要陆长庚终其一生的算计全盘皆输,我要他生不如死。”
阳其山缓缓摇头,“他如今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就算今夜计策失败,他也会另想办法的。”
“所以,我要你杀了江予初,让他最爱的女人死在他面前,我要断了他的一切念想。”
莫泽恩将字句说得十分平静,眸光却是阴狠凛凛。
“杀了江予初?你疯了!”
阳其山大吃了一惊,话语落定又生怕被外头有人偷听了去,不禁有些后怕的四下扫视了一圈。
“放心,这会子绝对不会有人来。”
莫泽恩沉沉一笑,顺手将茶杯往他手边送了送:“来,喝茶。”
这下倒惊得阳其山再没了半分心思,于她触来的一瞬,他的手也不自觉地撤了撤。
莫泽恩看得清楚,是毫无底气的退缩。
“你害怕了?”
莫泽恩眉眼一凝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