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宇会意缓缓退了半步,今儿是他的喜日子,这种时辰还出门是也不妥。
“能跟着文扬县主是奴婢的福,不敢不尽心。”刘嬷嬷笑道。
正当两人各自想法假意客套之时,风如疾不早不晚地赶了来:“县主。”
江予初缓缓抬眸,是几分诧异:“你怎么来了。”
风如疾道:“是夏芒让我来的,说殿下不放心让您一个人回府。”
江予初想了想,看了身边人一眼后笑道:“惯是这样呆板,殿下让你来接我,你这眼里竟只有一个主子了吗,还不快先见过我父亲承国公。”
风如疾会意,跟着她的眼神缓缓转身,躬身拱手:“见过承国公,国公爷万安。”
承国公点头轻轻嗯了声,本想说瞧他面生,但望见他腰下挂的是璟王府标致的玉佩又压下了念头。
“父亲,殿下既已安排妥当,那就不劳烦父亲另外安置了。”江予初说道。
承国公看了刘嬷嬷一眼:“刘嬷嬷觉着如何?”
刘嬷嬷笑道:“殿下爱重县主,自是万事妥帖的。”
承国公缓缓转脸望向江予初时,又是满眼的慈祥笑意:“我看你咳得实在辛苦,就着人备了些丸药,以凤凰衣入药,最是能缓解咳疾。飞絮,你去一趟。”
待飞絮取了东西来,承国公才又陪同江予初往府门徐徐走去,一路都在不厌其烦地说着切勿贪嘴、天凉注意保暖这些关切之词。
江予初则乖巧地听着,时不时答上一声是。
不得不说,这江予初的命是真不错,父亲慈爱,兄长怜惜,如今添了个嫂嫂也是个好相与的,她倒愈发羡慕江予初了。
“哦,对了,上回你就说要那什么的诗集,你二哥费了好些心思才得了来,今儿就给你一并拿去,就当给你解解闷儿。”
承国公说着深深看了江怀宇一眼,待他抬眸交汇之时,眼梢又往刘嬷嬷那头轻然一指。
江怀宇会意:“是了,不知,能否烦请刘嬷嬷一同前去一趟。”
刘嬷嬷虽然明白他们是为了支开自己,可飞絮手里捧了东西,她就算心里有盘算也不好再推辞了。
承国公望着江怀宇带着她走远了才缓缓敛眸。
“这刘嬷嬷很不老实,今儿在江家就敢给宫里递信,你同她朝夕相对,可千万要防着些。”承国公郑重其事地说。
“常日,但凡经她手的东西,都予郎中查看一番,宫里人惯会使些腌臜污秽手段,可千万先谨慎些。”
“还有啊,但凡她能到的角落、内阁,都要定期清扫,可别少了什么,更别多出些什么。”
“”
“”
承国公的悉心字句如同暖春棉絮,处处捧着她的心。
“我知道了,谢父亲。”江予初浅浅笑道。
趁着他们闲聊的功夫,丫鬟们已替江予初铺好了车厢。
“国公爷,已备妥帖了。”丫鬟在他们身前福了福身说道。
“去罢。”承国公对她展了个慈祥笑意。
“我去了。”
江予初微微福了福,是头次发自内心的依依不舍。
在那一刻,仿佛他真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二哥也去罢,别让嫂嫂等急了。”江予初又对折回来的江怀宇笑道。
“去罢。”江怀宇笑着点了点头。
父子俩看她上了马车,而后掀开帷裳很乖巧地说早些歇着。
再而后,那队车马最终逐渐消失在沉暗无底的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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