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敬长辈、怠慢婆母、不多加规劝夫君。此为不孝。
如今北霄战事吃紧,你身为皇室宗亲不自以表率缩减用度,反而在外头寻欢作乐,此为不仁。
如今,可知罪?”
莫学恩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淑妃一把拽住了,还接到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而江予初这头亦是眼疾手快地拦下了准备接话的莫辞。
“臣妇知罪。”
莫辞敛眸轻吁了口气,又转手轻轻拍拍她示意安心。
拱手躬身:“皇后教训的极是,正好昨儿我和予初商议过了。
如今北霄战事吃紧,我身为皇室中人不能为国效力实在惭愧。
愿,额外上贡黄金万两,充入国库,以慰边疆将士劳苦,助外将早日凯旋而归。”
皇后冷冷笑了声:“到底是王妃有脸面呐,三两句话就惹得璟王心疼了,还把诸事想得这般周全。”
“皇后说笑了,臣弟是个闲散惯了的,哪里想得到这许多。
这都是予初念及父兄在外征战辛苦,才想着替边域尽一份心意。”莫辞道。
“罢了,文扬县主受了大委屈,她是苦主,皇后不加以宽慰,反倒一味指责。”
太后见这对夫妇态度尚可,再无错可挑,便又开始唱起白脸来。
皇后道:“儿臣是怕文扬县主恃宠生娇,没得乱了规矩。”
太后嗔怪:“她是王妃,只要斯年喜欢,旁的又有什么要紧。”
太后说着转脸对江予初展了个和善的笑:“来,走近些,让母后好好儿看看你。”
江予初滞了滞,见她那样也只好缓缓上前了两步:“太后有何指教?”
“你这孩子。”
太后嗔怪笑了声。
“皇后说得重,话却是在理的,若再平常百姓家,哀家是斯年的继室嫡母,自然就是你的婆母。
如今做了这大殿高座,倒闹得一家人愈发生分了。”
江予初垂着眼帘不敢接话。
太后道:“头些日叫你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委屈你了。”
江予初道:“有太后、皇后福泽相佑,臣妇不觉着委屈。”
太后笑道:“分明是斯年照料有加,哀家哪里好白白贪功?”
太后说着看了榻边的老嬷嬷一眼。
嬷嬷会意,捧着一只乌檀木匣送了上来,徐徐拉开那匣盖,里头躺了只通透白玉送子观音像。
太后托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字句推心置腹:“上回是那孩子没福分才没能留住,你还年轻,莫要太伤心了。
如今哪,最为紧要的是尽快调养好身子,和斯年好好的,争取早些开枝散叶。”
江予初低眉福了福身:“是。”
……
所幸此次太后没有再提给莫辞纳妾之事,只是普通寒暄几句便叫他们回府了。
而他们出了宫门见时辰尚早便又商议着去江家。
“怎么了。”莫辞见她出了宫门也一直闷闷不乐的,便试探着往她身边挪了挪。
“觉着委屈啊,那就拿为夫撒撒气,我抗揍。”
莫辞笑着抓上她的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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