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既然无心避开,那定然是可以叫江予初也知晓的人,便直接问了是何人。
“礼部郎中,杨腾飞。”
“他来做什么?”莫辞正疑惑着,江予初事先开了口。
王知牧道:“说是王妃身子欠安,特来问安。”
“你认识?”莫辞随手替她理了理袖上的轻褶。
江予初道:“算认识罢,不过是前天在猎场见了一次。”
“那既是来了,就去见见罢,没的说咱们怠慢。”
莫辞说完又叫了丫头伺候她换衣。
见他还稳稳坐着,江予初不免愣了一下,“你不去吗?”
“他来问你的安,又不问我。”莫辞笑道。
江予初送了个白眼:“要去就一起去,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莫辞:“……”
“也罢,你先收拾,我去外头等你。”莫辞眉梢一挑,拢了拢外衣起身跟着王知牧去了。
安然禁不住笑了笑:“如今姑娘是愈发离不开殿下了。”
江予初嗤笑了声:“就他那性子,只要他存了心思,不叫他去他也有法子知道你的一举一动。
这样相互猜忌不免辛苦,倒不如活得明白些。”
“殿下哪里就有姑娘说得这般可怖了,我瞧着殿下待姑娘着实上心呢。”安然笑道。
“上心是真上心,发起疯来…”
江予初忽的想起了些什么,语气一改:“把这印遮一下,太难看了。”
乐心替她拢了拢外衣,尽可能地盖上她脖颈那处红印,轻喃道:
“…是、是挺疯的,好歹也等姑娘的病好全啊。”
江予初:“……”
话说莫辞跟着王知牧出了房门就回头看了两眼,确认她一时半会出不来便问:
“她何时和那什么杨腾飞熟络起来了?”
“不能算熟络罢,就是前天在猎场相识的。”
王知牧想了想又添补道:
“不过王妃对他淡,话都不曾多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地来一趟。”
莫辞低低嗯了声,“待会机灵些、留心些,别又惹得她生气,怪我多疑。”
夏芒禁不住笑了起来:“殿下说得好像王妃多小气似的。”
“哪里是她小气,分明就是她看我小气。”
莫辞深深看了房门一眼,黯了许多星芒。
“其实不怪王妃要生气,有时候殿下确实挺小气的嘛。”夏芒嘟囔道。
可话一落音不免又有些后悔,这样议论主子,怕是又得挨踹了。
莫辞只轻声笑了笑,深意中多少掺杂了些许无奈。
“本王信她,但本王不信每个人都会善待于她。”
莫辞徐徐转身,望着墙头远处浮云轻轻叹了声。
夏芒看出了主子逐渐沉郁下来的心思,便只和王知牧静静站在一旁望着他。
“发什么愣呢。”江予初忽的在后头拍了拍他的肩。
莫辞怔怔回神,转身。
她已换了身蜂蜜色里衣,外搭丹霞纹淡柳色短比甲,腰下是青竹色百褶裙。
原本只用发带束着的发绾了简单的小堕儿,簪石榴坠响铃步摇,一步一轻灵。
再配上那浅浅笑意,素静而清爽,宛如春日里刚刚冒尖儿的嫩芽儿。
“走吧。”莫辞眼梢一弯,牵上她的手往前厅缓缓走去。
两人来到前厅时,杨腾飞只规规矩矩地坐在客席,一见他们来,又规规矩矩地起身行礼:
“殿下、县主万安。”
莫辞轻轻抬手示意免礼,瞧着江予初堪堪坐下:“杨大人怎么得空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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