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沈格桑的心思全然不在他身上,只时不时看向莫辞那头。
而莫辞往台上粗略看了两眼便垂了眸,暗里匿了好些嘲意。
——就这,怕是连阿尧都比不上。
他再抬眼时,那少年已然收了剑,接着便是众人的连声叫好。
太后十分高兴,也终是舒畅地展了颜。
这一时带动了气氛,众人也开始纷纷自荐。
太后见只有沈格桑一直窝在角落里,一贯的乖巧沉默,便问:
“沈四姑娘如今是愈发寡言了,莫不是心里有事?”
沈格桑起身:“谢太后关切,臣女无事。”
“苦命的孩子,如今清瘦得这副模样。”
太后有些惋惜地啧啧两声又道:
“哀家许久没见你了,倒想多看看你。”
沈格桑会意:“臣女愿以一舞博太后一笑。”
太后点头,“如此甚好。”
沈格桑转而望向莫辞:“臣女记得殿下弹得一手好箜篌,不知能否劳动殿下为臣女配上一曲?”
莫辞滞了滞。
“我已多年不曾碰过,难免生疏,怕是会扰了诸位的兴致。”莫辞浅笑道。
太后嗔怪:“在场诸位哪个不是熟络多年,还能笑话了你不成?人家姑娘面皮薄,难得开口一次,你倒急着推拒。”
……
话说江予初跟着莫学恩离席,再见她时是在后花园的湖边,一眼难匿的烦闷。
连江予初徐徐而来的几阵清脆铃响也毫不自知。
“今儿看你好像不大高兴。”
莫学恩这才怔怔回神,但一见是她,又立马堆了个客套的笑:
“皇婶多心了,我只是方才吃多了酒,未免失仪,前来避一避罢。”
“你这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还想瞒我。”
江予初笑着探了探她那软乎乎的脸,不过那么一瞬,她的笑就凝在了唇角。
她显然看到莫学恩眼光一收避了半步,就连那笑意也是夹生的。
“你近日待我生疏了许多,不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得我家小公主不悦了?”江予初柔声道。
莫学恩摇头:“头些日我来宫里勤了些,没能去看看皇婶,倒叫皇婶多心了。”
“如今姑娘大了,许多事情,想是不好坦诚了。”江予初笑道。
莫学恩顿了顿,抬眸对上她的眉眼:“那不知皇婶可曾事事愿意同我坦诚,不知皇婶可曾存了心思?”
江予初心里咯噔一下。
——自上回猎场落水,她就甚少踏入璟王府的门,今儿见了面也是对自己淡淡的,这一想也能明白定是沈格桑的功劳。
“我同你坦诚,但你信我才好啊。”江予初道。
莫学恩道:“皇婶说了我自然信。”
江予初理了理思绪。
“我不知道沈格桑同你说了什么,但那日我确实是无意中听到她说在猎场害你,才多问了她几句。
而她对我步步相逼,几度激怒于我想逼我动手,连同失足落水,都是她有意而为之。”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