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猜到,或许这比永夜体内的更为激猛折磨。
“早知道他这么离不开你,当初就该把蛊虫放进你身上。既能叫他进退有度,主人也不至枉死。”
江予初原本泛起的几分怜悯波动,听他这话又尽数压了回去。
动则就以软肋威胁拿捏,可不正是莫辞的风格。
真不愧是一门出来的人,连手段都是别无二致的无耻!
“不过,如今也不算太晚。”
云踪抬起剑尖抵上她的肩,兀自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是他亲手毁了大计,毁了主人平生夙愿。
他不是在意你吗,为了你,权位富贵,众叛亲离也毫无顾忌吗?
我这就看看,他究竟能耐几何。
看看他亲眼见着至宝执念被毁又是什么滋味。”
云踪目光愈发凝重,眼见剑尖缓缓插进她薄肩,晕出一片狼狈猩红方觉两分快意。
他阴沉凛凛地望着她,等她嘶喊出声,等她求饶。
却只见她眼光半黯,下意识地攥了拳。
“疼就喊出来,忍着做甚!”一声不悦低喝,剑尖又蓦的送了些许。
血流瞬间染透了外衣,滴滴答答落在地下,惹得那些毒蛇徒然激狂起来。
她只极力咬紧贝齿,攥着拳头,饶是指骨阵阵白青,掌心被指甲钳出鲜血也克制着不嘶出半声。
云踪盯着她。
执着剑在她伤处轻轻一搅。
她不受力地软瘫下来,却是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任掌心里的鲜血堪堪染了袖口。
“是个硬骨头。”云踪收了剑,在她身前缓缓蹲下平视着她,眼底是显然不能善了的暴戾。
忍是吗。
那且看看能忍得住吗。
“我倒要看看,究竟硬到几时。”云踪捏上她的肩,拇指顺着那道伤口深处猛地一掐。
如同电流激起她身一颤,终是扛不住喊出了声。
随即而来的便是莫辞的惊措唤声。
两人来不及去深究他坠崖劫后余生的缘由,只尤为急切地望他手里的江予初。
“来得还挺快。”
云踪满足地笑了声,松开她后不徐不疾地擦了手上血痕,任由她没了支撑软瘫在地下。
江予初显然是没了半分气力。
半俯在地下,轻颤右肩鲜红一片,面无人色,狼狈至极。
“主人说得没错,棋子,就该有棋子的去处。”
说完把帕子随手丢进蛇笼里,而那些毒蛇竟争先恐后地撕扯起上头的猩血来。
莫辞往前踉跄了两步,却见云踪执剑指向了江予初,“再往前半步!”
“…所有的事与她无关,你放开她。你要什么,有什么愁怨,我在这里,我一力承担。”
莫辞极力稳住思绪,将每句话、每分神色的内里惊涛都尽可能地压抑着,以免一个不慎触了他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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