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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鼎瓷成(五一快乐)
在朝堂上风云变幻之时,兰河等州顺利交接。
李隆基依然还是很低调的,尽管他心中野心更大。
但这时,他又在李旦面前建议,说道:“父皇,我听说田单复齐后,迎齐襄王,任为相国。有一次经淄水,见一老人渡河因冷发抖,无法前进,于是脱下自己的裘衣披之。齐襄王对此心怀疑忌,自言自语道,田单广施善行,笼络人心,难道想谋夺我的国家吗?不早图,恐后之。说罢环顾,左右无人,唯山崖下有一贯珠人。他大声问道,你听到我的话吗?贯珠人答道,大王,为什么不因利导势,变为己善。你只要下令说,我忧虑百姓挨饿,所以田单收容养活他们。我忧虑百姓受寒,所以田单脱下裘衣给老人穿。田单广施恩德,大王嘉奖他,他的善行也变成了大王的善行了。齐襄王听了说喏。于是赏赐田单牛与酒,彰显他的德政,并在朝堂上向田单致谢,繁华市井广为宣传,下令寻找饥寒的百姓,收养他们。事后襄王派人到民间打听,听到百姓皆说道,田单爱护百姓,原来全部是我们襄王的恩德啊。”
李隆基突然冒出来这一句,李旦不明所以。
李隆基再次说道:“父皇,儿臣听说王画将兰河等八州尽数交还朝廷。虽然在当初协议之内,但他也能算是遵守承诺,一片丹心。可是儿臣却听到现在朝廷无动于衷,这让儿臣很担心。此人失去西北之地,如猛虎拨牙,悍隼去翼,不退,亦可以为朝中增加一能臣也。去,皆大欢喜。父皇何不给予重赏。一是抚慰王画,二是做出样子,给天下百姓,非不是王画交出西北之地,乃朝廷恩宠,使他感化。第三王画在西北极得民心,抚慰王画,也让血营将士与西北近百万的百姓相看,让他们感到满意,为朝廷重新治理这片地区打下基础。古人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虽然西北交了出来,王画的影响依然存在,现在朝廷只要一道虚衔,就可以将这片地区真正拿下,何乐而不为?”
李隆基的话很有道理。
别以为现在朝廷收下了西北绝大部分的地区,可如果王画反水,一举大旗,二十三州百姓至少会有十五州百姓遥相呼应。
这一点,李旦确实疏忽了。
不过李旦狐疑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他心里怀疑,难道这个三儿子与王画有什么勾结?
可就是这样,也不应当求自己下旨,何不在事情成了之后,给王画宠遇?况且自己都封了王画灵夏王,王画依然不授,难道还能给王画什么?
于是很小心地问道:“那么朕应当给予他什么奖励?”
李隆基说道:“无他,依然给他当初的爵位。受之朝廷之幸事也,无非多一异姓之王。不受,朝廷数次下诏拒之,他鼎器制好之后,也无法在朝堂立足。一去海外,无论百姓或者将士,只好听从朝廷调谴,一害断去。”
于是朝廷在正月末再次下旨,加封王画灵夏王同中书门下三品。
诏书到了灵州,王画莫明其妙,当然他还是不授,可不明白,明知道自己不授,朝廷要下达这份诏书。
过了数天后,王画才明白事情来龙去脉。
他肯定没有与李隆基有什么勾结。
可李隆基这一步棋下得很妙。
自从李隆基为了自保,先后出卖姚崇大宋与刘幽求,壮士断腕,但他的力量变得很薄弱。这也是许多大臣投靠太平公主原因。
自己是没有与李隆基有什么,可是李隆基只要借助这个势就行了。让外人看起来,自己一定承诺过李隆基什么,只要自己加入,形势急转直下,投靠他的人立即变多起来。
甚至在他谋变时,只要打出自己的旗号,立即有许多死士认为胜算在即,勇跃参与。
他苦笑了一下,这两个人争权夺利,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马上又热闹了。
但他并没有对此关注,因为百姓转移走了,他心中剩下最后的牵挂也解决了。因此,现在能全神贯注投入鼎器的制作,以及新瓷器的研烧。
正月末,又出了一炉瓷,现在王画烧这件瓷器几乎成了笑话。
王画让炉工小心翼翼地打开窑门,李持盈抱着孩子在后面笑迷迷地看着。
实际上王画烧什么瓷器,她看过多少遍了,精美固然精美,可在她想法中,也没有烧成的希望。
王画回过头,对李持盈说道:“你笑什么?”
“我没有啊,二郎,你一定会成功的。”李持盈举了举小拳头,口是心非地说道。
王画心中也没有把握,鼎器眼看就要成功,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如果在九州之鼎成功之后,他也离开了灵州,到了大洋洲后,没有那么多工匠协助,也没有了那么多材料供他挥霍,更没有成功的希望。
他心中默默说了一句,也许难度太高了。
实际上这一炉瓷再次烧败的话,他已经不打算烧这件瓷器,而换成别的薄胎瓷。研究了很长时间,只要不烧内胎画薄胎瓷,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炉工小心翼翼地将瓷器搬了出来,忽然传来一声欢呼声。
这是两个瓷瓶。但与别的薄胎瓷不同,它内外皆有图案。
外面是字加图案,陶渊明的《桃花源记》,瓷瓶上下方皆有一些纹饰。如果仅止如此,也早烧成功了。奥秘在瓶内,瓶内还有一幅图画,是根据陶渊明这幅文章作的画,一个山谷,有流水青山,田园村舍,还有许多百姓在耕作,脸上带着快乐的笑容。为了使烧成功后,能看得更清楚一点,刀刻的时候有些深。
本来瓷胎极薄,因为刀刻,所以一烧就结裂了。
而且成本更是高昂,不可能刻好后,上釉,再团瓶。为了其亮丽的色彩,王画用了粉彩,因此必须先用高温烧毛胎,再一点一滴地用精巧的工具,伸进瓶内上釉料,再反复低温上釉。
虽然是撇口瓶,可是在成型的瓶内上釉,是何等的难事?毕竟是隔着一层瓷胎,虽然很薄,但不是真的薄如纸,透明照人,对视线还是有影响的。而且瓶子也不大,只能一人操作,极其耗费工时。
为了成功,每次烧结许多瓷胎,分多人勾釉。然后再慢慢烧,慢慢勾釉,结果用了无数工时,耗费了许多原料,前后烧坏了多达近两百伯瓷瓶。这算没有算成本,如果算成本,有可能这两件瓷瓶达到数万缗钱。况且更不计王画自己亲自动手的费用。
听到了欢呼声,王画与李持盈一起挤了过去。
看到工人手里小心翼翼地举着两个瓷瓶,瓷瓶高约三十几公分,不算很高,然而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里面的图案与外面的字迹几乎合在一起。
王画立即将它们接过来,不要一激动掉在地上就麻烦了,他拿出来一个铺满锦绒的盒子,将一个瓶子放进去,另一个瓶子放在桌台上,往里面倾注水。然后轻轻地转动起来,这一转奇迹出现了。
借着明媚的光线,整个桃花源图就象在流动一样,里面青山碧水在动,百姓在动。因为瓷胎薄,加上透明度好,就象它不是瓷瓶上的画,而是一个个很淡你版的真山真水真人,在桌台上流动。
一个工人老泪纵横,喃喃道:“这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瓷啊。”
以后不好说,但现在它的工艺,它的美观,它的成本,确实是前所未有的天下第一瓷。
王画说道:“派人送其中一件,到长安。”
这不是一件奢侈的工艺品,因为在雕刻时,瓶颈上还有一行大字:何时天下皆桃源乎?
一句问话,八个字,立即将它的价值升华。
但有一句话,王画没有说。为什么送到长安,朱仝在灵州时,王画说过,什么时候这对瓷瓶能够团圆,什么时候就是天下大治的时候。